墨色错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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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二 冥府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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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  墨色错落 周三 六月 02, 2010 6:06 pm

引子一

朦胧的月光穿透灰蓝色的玻璃窗洒落在宽敞的工作车间内,在忧郁的蓝光映照下,能看见这里或坐或站或躺了十数人。这些人皆沉默不语、纹丝不动,仿佛在思考深奥玄妙的人生哲理,若静心聆听甚至能发现他们连呼吸的声音也没有发出——他们并不是“人”!或许说,他们过去曾经是人,但现在却不是。

在这车间里的其实是一具又一具人类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生前来自不同的阶层,有着各自的故事,也怀着各种不为人知的秘密。然而,此刻他们却毫无保留地展示自己的身体,不但身无寸缕,甚至连皮肤及脂肪亦已被剥落。

十数具肌肉及骨架外露的尸体,皆展现出痛苦的表情,仿佛正在接受最残酷的酷刑。车间在忧郁的蓝光映照下,神秘而诡异,犹如一个恐怖的刑场。

在这个可怕的地方,在这个寂静的时刻,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叹息于黑暗中响起。叹息来自车间最黑暗的角落,一个月光照耀不到的地方,在这里有一个男性身影。他坐在一张凳子上,单手托腮,姿态就像他身旁那具肌肉外露的尸体,不同的是他并没有赤裸裸地展现自己的身体,最起码他穿着一身洁净且整齐的浅绿色工作服。

良久的沉默使他犹如一具特殊的尸体,跟车间里的其它尸体相比,他只不过是套上了俗世的伪装而已。不过,他最终还是忍不住要把自己厌恶的伪装剥下来,恢复天上赐予他的纯真本性,站起来把上衣狠狠地甩到地上,取出手机拨打一个他最为熟识,但在手机里却没有任何记录的号码:“是我,如果一个小时后没接到我的电话,你就立刻赶过来……”挂掉电话后,他便咬着牙冲出门外。

冲出车间后,他没有半点犹豫,于月色之下径直冲向七层高的办公楼,因为他害怕下一刻会提不起勇气。冲进办公楼,走到行政办公室门前,里面隐约传出交谈的声音,时而轻声细语、时而开怀大笑,门内的人仿佛在畅谈着一些令人兴奋不已的事情。

他站在门前心中闪现一丝犹豫,因为打开这道门后,或许一切都会结束……包括他的生命。死亡固然让人畏惧,但不能作为埋没良知的借口,所以他最终还是把这道在他心中无比沉重的木门推开。

门开,门后有四个男人围坐在茶几前摆“龙门阵”,当中一名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看见他便热情地走上前友善地说:“唷,小吴,原来你还没走啊!来,跟我们一起喝茶聊天。”随即请对方坐到他身旁的位置上。

被称作小吴的男人不安地坐下,正想开口时,坐他对面的胖子便把一个沉甸甸的信封抛到他面前,和颜悦色地说:“你来得正是时候,这一份是你的。”

小吴看着茶几上的信封,双手久久也没有伸出,他知道信封里的是什么,也知道收下这个信封即意味着将再一次出卖自己的良知。然而,他亦知道若拒绝收下将面临可怕的后果。所以,他犹豫了。

坐在他左侧,身形稍微消瘦的男人看出他心中的犹豫,给他递上一根烟并问道:“小吴,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们说?”

小吴接过烟怯弱地点头,但良久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抽烟。恐惧与良知于他心中交战,几经挣扎后,良知终于战胜了恐惧。他把熄灭烟头后,颤抖的双手缓缓伸出,按在向前的信封上,把信封轻轻地往前推了一下。

胖子脸上的肥肉出现微仅可察的抽搐,双眼亦闪现一丝怒火,但他马上便恢复和颜悦色的脸容,微笑着问道:“小吴,你这是什么意思呢?嫌分红太少吗?”

小吴连忙摆手摇头,惊慌地说:“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胖子锐利地目光落在小吴身上,使后者不自觉地低下头来。

又是良久的沉默,小吴再次于心中交战,最终他还是坚定了决心,抬起头迎接对方如刀刃般的目光,坚定不移地说:“我要辞职!”

“做得好好的,为啥突然要辞职呢?”说话的是坐在小吴右边的健壮汉子。

坐在小吴身旁的眼镜男轻拍他的肩膀,关怀问道:“有什么问题不妨直说,大家都是无话不谈的好兄弟,没什么不能说的。”

“我、我……”小吴一连说了两个“我”,仍是没能把心中所想说出来。

消瘦的男人给胖子使了个眼色,随即对小吴说:“你要是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们又不是地痞无赖,绝对不会强人所难。”他把信封推到对方面前又说:“不过,这些钱是你应得的,你先收下吧!至于辞职的事,也不急于一时,反正从明天开始是国庆假期,等假期过后再作决定也不迟。”

“我、我真的不想再干了,但你们大可放心,我绝对不会把公司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小吴忐忑的目光在其他人脸上掠过,希望能透过表情揣摸他们的心意。但是在坐四人除眼镜男略显不安之外,其余三人皆面无表情,这使他更感恐惧,不由怯弱地低下头来。

“既然你去意已决,那我也不勉强你,你走吧!”胖子惋惜地轻轻摇头,随即挥手示意他离开。

他猛然抬起头看着对方,似乎不敢相信对方所说的话,但随即便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站起来向在坐四人深深地鞠躬,没有收下茶几上信封便转身走向门外。

眼镜男紧张地向胖子使了个眼色,显然不明白对方为何如此轻易便让小吴离开。胖子露出阴险的笑容,向壮汉扬了下眉。壮汉会意地耸耸肩,拿起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一个箭步冲到小吴身后,使劲地砸在他的后脑上。

石火电光之间,刚散落地上的烟灰迅即被鲜血染红……


shmily1826 2010-03-22 13:09
档案一病毒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落在崭新的街道上时,只有掘指可数的几名清洁人员在辛勤地工作。突然,有一个清洁人员发出惊恐的尖叫,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原来她发现了一名衣衫褴缕的年轻女子倒卧在草丛之中……

这是一条新规划的酒吧街,刚旺起来就在一个月内接连发生四宗强奸案。我们有理由相信这四宗案子是同一人所为,因为受害者有很多相同的特征,施暴手法亦非常相似,更重要的是受害者在事后均昏迷不醒,而且身体莫名其妙地出现溃烂。

这宗案子上级非常重播,原因是第一名受害者已因为身体严重溃烂而死亡,另外三名受害者恐怕也将会在一个月内相继离世。因此,原本的强奸案已经变成了奸杀案,这年头不出人命的案子是没有人会在意的,不过一但死人了,上级多少也会有点紧张,要是让媒体曝光此事,恐怕会有不少官员惹到麻烦。而且,酒吧街牵涉到不少人的利益,如果因此而生意受损,也是这些人不愿意看见的。

我们得到案件的所有资料,受害者是四名二十二至二十五岁的白领丽人,全都身材娇小,肤白如雪,打扮入时。

受害者皆是晚上独自到酒吧街消遣,次日被发倒卧于附近的草丛、后巷楼梯间及停车场暗角。被发现时衣服均被人粗暴地撕破,身表有多处明显伤痕,明显曾经受到性侵犯。让人费解的是,受害者身上有多处粉碎性骨折,而且并非受钝器敲击所致,极有可能是凶徒在施暴过程中造成。能以徒手造成他人多处骨折的人,其臂力必定非比寻常,绝非常人能做到。

受害者的伤势虽然非常严重,但尚不致命,可是她们在事后均昏迷不醒,而且身体更莫名其妙地开始溃烂。从受害者体内取得的精液样本,经化验后竟然检查DNA,似乎并非人类所有,因此我们精液受到未知物质污染。而从案发现场及受害者身上收集得来,疑似是凶徒遗留下来的毛发皮屑等物,同样验非人类所有的DNA。因此,不排除凶徒在施暴后,曾使用了某些未知的化学物质消灭证据。

医院方面怀疑凶徒在施暴前曾对受害者使用了过量的麻醉或破坏神经方面的药物,致使受害者在事后出现长时间昏迷不醒的情况。但对受害者的身体为何出现溃烂现象则无法解释,检查不出原因,当然也无法医治。

综合以上资料,我们怀疑凶徒是个体格强健,臂力惊人的大块头,极有可能经常到健身中心煅炼。鉴于一切有力证据皆受到严重破坏,以及受害者在事后出现的各种状况,不禁让人怀疑凶徒是个高知识分子,可能在化学或医学上有一定成就,至少是能经常接触到受管制化学物品的化学或医学系统从业人员。

因此,我们推断凶徒也许是医院的麻醉师及***品的管理人员,又或者是化学物品经销人员,甚至是化学研究人员。我们把调查的重点放在健身中心,凡是经常出入健身中心的人都调查过一遍,与医药及化学有关的人士更是直接请进审询室“协助调查”。然而,我们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并被投诉了近十次后,仍然一无所获,不但没揪出凶徒,反而接到第五名受害者的消息。

上头给我们小队施压,因为此案已不能再拖,媒体方面的压力非常大,一但被戳出来,首先受罪的必须是我们小队,上头肯定会把我们推出来当替罪羔羊。因此,我们只能兵行险着,放出诱饵引凶徒自动现身。

要找个二十来岁,身材娇小且肤白如雪的女警来当诱饵并不难,难就难在如何保护诱饵。因为在引诱凶徒的过程中会出现很多未知的情况,而且胡乱出击可能会打草惊蛇,所以纵使有大队人马待命亦是枉然。因此,我们必须挑选一名有一定自保能力的女警,然而身材娇小的女警能有多大自保能力呢?这就是问题所在。

“由我来当诱饵吧。”说这话的是玲珑,我们小队的新成员。她是我从警校里挑选出来的,出身于武学世家,自幼习武,虽然外表像个高中生,但却能从容不迫地击倒三个教官,这就是我选择她填补力士位置的原因。

虽然由玲珑当诱饵,在安全问题上我不用太担心,而且她的身材小巧,肌肤白嫩,与受害者的外表特征吻合。但是,在农村长大的她,衣着品位实在与“时尚”对不上号。她的打扮比较保旧,就算那天她穿着一身古代的侠女装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不会觉得惊讶。

然而,鬼瞳却扬言只要花一个下午就能把初入社会的玲珑打扮成一个时尚美女,至于实际效果如何,今夜自会知晓。

入夜后,我和灵犬及两名持有配枪的便衣小张和小赵先在酒吧街里作事前准备,虽然能要求上头调配更多警力,但对诱捕行动来说,人多并非好事。

接连发生的奸杀案早已被人私下流传,但一来官方并没有承认,二来媒体未作任何正式报道,加上真正的知情者不多,而且在酒吧街经营的老板都要求员工刻意隐瞒,所以此事只被人当作茶余饭后侃大山的谈资,没有人当真,也没引起广泛关注,更没对酒吧街的生意产生太大影响。

华灯初起,夜幕低垂,三三两两的酒客或驾车驶入酒吧街的停车场,或从公车、的士中步出,相继进入各大小酒吧、KTV或DISCO内。如果告诉他们,这里已经接连发生了一宗奸杀案、四宗强奸案,也许男性会稍微感到惊讶,而女性就算不立即打车回家,也会紧紧依偎在男友结实可靠的胸膛之上。

我们穿梭于各间主题不一,但同样人头涌涌的酒吧之间,几个小时过去了,并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最后,我们在一间聚集了有不少白领的清吧中坐下。

这间清吧装修得很有小资情调,悠扬的轻音乐回荡耳际,虽然人不少,但并不吵闹。表面上,聚集于此处的都是些高收入的知识分子,但他们心中所想的都是寻找一夜***,高雅的外表所包裹的是燃烧着欲望之火的丑陋心灵。

我们选择这间清吧并非存心猎艳,而是因为据受害者的亲友交代,受害者在遇害之前似乎都来过这间清吧。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息,我们无心猎艳,却成了猎艳的对像,坐下没多久就有不少女性对我们有兴趣。也许是因为我们四人都是老练的干警,身上自然流露出一份刚阳之气,以致引来狂蜂浪蝶。

我和小张、小赵对此倒没什么所谓,与美女闲聊交杯也不是什么坏事,而且在这种场合如果四条汉子呆坐一块,并频频拒绝美女的好意,未免太引人注目了,所以只好寓工作于娱乐。可是,灵太似乎对这份优差不太感冒,频频打电话催促鬼瞳,并抱怨没把天书抓来。

虽然灵犬没说出口,但我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他不喜欢这种思想较为开放的女性,在他心目中,只有诗雅那种用情专一的女子才会让他心动。可惜,让诗雅心动的并不是他。

大概十二点的时候,鬼瞳才跚跚而来,虽然她的衣着性感入时,但鼻梁上架着的墨镜却让人有种怪怪的感觉。这也没办法,因为摘下墨镜后,她那失去眼球的空洞眼眶就会显露于人前。

跟在鬼瞳后面的是一位让人眼前一亮的美艳少女,紧身恤衫配上火辣的超短裙犹如一团烈火,点燃炎夏的夜空。她就是玲珑,如果不是鬼瞳提醒,我根本不敢相信几小时还像个村姑一样的小女孩,此刻竟然能打扮得如此性感。

玲珑没有走近我们,甚至没有跟我们打招呼,直接独坐在吧台前,要了杯芝华士加绿茶。我想,她一定没喝过这种饮料,应该是鬼瞳教她点的。

玲珑刚坐下就有男士搭讪,开始时她还会有点紧张,但警校的课也不是白上的,很快她就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与陌生人有说有笑。然而,这一夜,我们却白忙了,虽然有不少男士主动接近玲珑,但并没有我们要找的人。

我们一连三晚都待在这间清吧,别人在这里猎艳,我们也在这里等待猎物。然而,到底我们是猎人,还是凶徒眼中的猎物,这必须要等到凶徒出现那一刻才能知道。

“已经是第三晚了,他真的会上钩吗?”灵犬说着往嘴里灌了口红酒。

我笑道:“少喝点,喝多了可会超资的,要是阿公不给报销,就得自己掏腰包了。”

小张也笑了,说:“自己掏腰包可没什么,要是把事情搞砸了,也许连饭碗也保不住。”

小赵点头称是,拿起一杯可乐说:“我们还是喝可乐吧,年纪大了,不敢再喝酒了。”

张赵二人这几晚都是喝可乐,他们滴酒不沾可不是因为年纪大,还没三十岁的人,说自己年纪大只不过是开玩笑而已。他们不喝酒的原因,是因为他腰间藏有配枪,抓不到凶徒也许会挨骂,但喝醉酒把配枪弄掉,挨的可能是纪律处分,甚至连饭碗也一起弄掉。

我细细品质着杯中的红酒,徐徐道:“今晚是周末,人员的流动量大,是做坏事的最佳时机。也许,今晚会有活干,之前的……不都是发生在周末吗!”

小张说:“有活干就最好,要是再添个倒霉鬼,我们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鬼瞳她们来了。”虽然人还没进门,但灵犬已闻到她们的气味了。果然,没多久鬼瞳跟玲珑就一前一后步入清吧,和之前一样,鬼瞳走过来坐在我旁边,而玲珑则装作不认识我们直接到吧台前独坐。

因为是周末,所以客人要比平时多。经过两晚“实习”,玲珑的表现让人很满意,再加上她不俗的外表,很快就成为全场的焦点。这种状况让我喜忧参半,喜是如果凶徒就在混在清吧的客人之中,他一定会注意到玲珑;忧是玲珑已成为众人的焦点,凶徒也许会因此而不敢接近她。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接近凌晨两点的时候,清吧里的客人逐渐减少。大数客人都达到了到此的目的,借着酒劲与陌生的异性亲热地相拥离开,或到其中一方的家里,或在附近的酒店留下一段刺激的回忆。剩下的客人大多都形单只影对酒自怜。

何为孤独?不是身处荒郊的独居者,而是置身于人群之中,却连一个倾诉对象也没有的可怜人。

我和鬼瞳等五人在这种冷清的场合特别显眼,因此我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打算就此结束今晚的行动。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瘦削的年轻人拿着一杯威士忌坐在玲珑身旁的椅子上。

这个年轻人其实很早就来了,并在坐一旁注意了玲珑很久,但他一直都没有与旁人接触,而且他身形瘦削,与我们推断拥有健美先生般强壮躯体的凶徒相距甚远,所以我们一直都没怎么留意他。

灵犬突然小声说:“他身上的气味很怪,虽然他喷了古龙水,但我还是闻到一丝淡淡的腐臭味。也许,他是个经常与尸体打交道的人。”

什么人经常与尸体打交道呢?是法医、医生还是殡葬人员呢?虽然不抱什么希望,但这个年轻人是这几晚唯一一个值得注意的人。

玲珑与年轻人聊得很投契,似乎她也发现对方的不寻常之处。我通过藏在她耳孔内隐形听筒下达指令,示意对方有可疑,不妨作进一步行动,并表示我们会紧随其后。

玲珑似乎早就打算作出进一步行动,我刚下达指令,她就与年轻人离开酒吧。因为她的衣领暗藏着微型麦克风,所以我们能知道他们的对话。而且凭借灵犬的鼻子和鬼瞳的“眼睛”,他们就算驾车到郊外赏月,我们也能轻易找到他们。

玲珑刚步出酒吧,我们就立刻跟上去,因为灵犬拥有灵敏的嗅觉,所以我们并没有跟得大紧,一直保持在他们视野范围之外,并以玲珑身上的微型麦克风了解他们的情况。

玲珑:“你要带我到那里啊?利奥(Leo)。”利奥是年轻人的英文名,存心猎艳的人是不会告诉对方真实姓名的。

利奥:“前面有个公园,环境挺幽雅的,我们过去坐坐。”

玲珑:“那种地方蚊子多得会蜇死人的,有什么好坐啊,不去!”

利奥:“你去到那里就知道有多有玩的。”

玲珑:“不要,我不要……”

鬼瞳以灵眼观察他们的情况,对我们说利奥强行拉着玲珑往公园走,但她暂时应该不会受到伤害,拒绝只是为了迫使对方露出原形。可是,利奥所表现出的体能与他瘦弱的外表并不相符,看来今晚的功夫没白费。

酒吧街附近有个小公园,因为是新建的,而且这里不靠近住宅区,所以白天也没几个人,在这凌晨时分更难觅人影。在这种地方,别说是强奸,就先奸后杀,继而肢解弃尸也不易被人发现。

然而,从微型麦克风传来的声音判断,在这本应不该有人的地方,却意外地有人在此守候。而且,灵犬还说公园里有腐肉的气味传出。

利奥:“大哥,我给你带了个妞儿。”

玲珑:“什么大哥啊,这里除了我们还有人在吗?哇……”

随着玲珑的惊叫传出,鬼瞳也大叫起来,她似乎“看见”可怕的东西,叫我们立刻去救玲珑。

我们与玲珑的距离并不远,没一分钟就赶到现场。当我们到达时,利奥已被玲珑打晕了,正倒卧在地上,而玲珑则与一名“男子”对峙。

这不是一名普通的男子,这一点单从他的外表就能看出,在他赤裸的上身中,我没看见一寸皮肤,暗红的肌肤全部裸露出来,而且有轻微的腐烂迹象。如果不是看见他身上裸露的血管还强而有力地跳动,我根本不能相信他是个活人。更恐怖的是他的脸,由于失去了脸皮,牙齿都露出来,一双满布血丝的眼球,在昏暗的树影下,犹如两颗诡异的球状红宝石。

小张和小赵一到场就立刻拔出配枪,并表明身份警告对方别轻举妄动。然而警告不但没起阻吓作用,反而刺激到这只无皮怪物。随着一声怒哮,怪物跃身扑向张赵二人。

怪物的外表虽然异常恐怖,但张赵二人也不是什么菜鸟,见警告无效,就立刻开枪射击。被54式手枪近距离射击,就算只击中手脚也足以让强壮的成年人失去活动能力,但怪物的双腿中了不下三枪,却只是稍微停顿,不像受到太大伤害。而且,被子弹贯穿的伤口只流出少量暗红色的血液就自动凝结愈合,自愈能力之高,实在让人大感匪夷所思。

张赵二人没时间为对方的神奇自愈能力而惊讶,射击双腿不能阻止对方扑过来,就射击他的上身。上身目标较大,双枪四响,四颗弹头瞬间没入怪物的胸膛,血肉飞溅。然而,受到如此重击,怪物却仍然没有倒下,只是跪在地上捂胸喘气。

就在大家以为怪物已不能再威胁到我们的安全时,怪物突然咆哮着跳起,扑倒小赵,张口咬住他的脖子。因为小赵与怪物扭成一团,小张握着手枪不知如何是好。此时,玲珑冲过来抢过小张的手枪,以极快的动作蹿至怪物身则,用枪口压着对方的太阳穴,扣下扳机结束对方的生命。

怪物倒下时,从小赵颈上流出的鲜血已把周围的地面染红,他牺牲了,光荣地牺牲了。

我们从怪物的裤袋里找到一个钱包,面里有一张男女合照。我们以合照为突破点调查怪物的身份,最终发现他姓郭,曾在日本留学,回国不足一年。

从郭某的家人口中,我们得知他的一些情况。他回国后不久就突然变得沉默寡言,本来以他的学历要找份好工作并不难,但他却整天躲在房间里,靠替人翻译日文赚取微薄的生活费。自夏天来临开始,家人就经常从他身上闻到异味,而且不管天气有多热,他只要步出房门必定会穿上长衣长裤,后来还戴上口罩帽子。约一个月前,他突然跟家人说要出外旅行,之后就没回过家了。

我们从郭某的房间里找到几本日记,翻阅日记后,终于了解到事情的始末。原来郭某在留日期间结交了一个名叫泉美的日本女子,他钱包那张照片就是两人的合照。两人结识不久便迅速坠入爱河,可是拍拖需要花费大量金钱,尤其是在日本这种高消费的地区,没钱便寸步难行。

郭某只是个留学生,家里寄给他的钱并不多,仅够应付日常生活开支,他要多花钱就只能靠自己双手。他做了好几份兼职,但微薄的收入根本应付不了几次约会,月底算一下账,依然是入不敷支。而且,泉美经常要求他买一些贵重物品做礼物,他实在拿不出钱,只好向泉美坦言自己的经济状况。

然而,泉美在得知郭某已身无分文后,便说有个很快就能赚到钱的方法,就是给制药厂当试药员。原来泉美的父亲在一间大型制药厂附属的研究所中从事新药开发工作,正想招聘一些男性中国留学生当试药员。

郭某当时只想着多赚点钱,并没在意对方为何指定要中国留学生,甚至连要试的是什么药也没有详细了解,只知道是一种能增强体质的新药。试药员的工作很轻松,先给研究所的工作人员检查身体状况,再注射了一针药剂就能离开。之后,每个月再到研究所一次,检查身体的变化,并注射另外一种药剂,这样就能得到可观的收入。

郭某对这份工作很满意,因为每个月只要去花半天时间,不但比他之前做的兼职轻松,而且收入也比以前多。注射新药后,他并未感到任何不适,反而觉得身体变得更强壮,而且性欲非常旺盛,经常让泉美受不了。但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在试药之后每次与泉美做爱时,对方都要求他使用避孕套,而她之前一直都是服用避孕药的。她对此的解释是长期服用避孕药使她长胖了,但郭某却没发觉她的身材有任何变化。

毕业后,郭某因为没找到正式的工作,所以被迫回国。回国后,他发给泉美发了多个电子邮件,但对方却没有任何回复。他以为对方出了意外,就给对方打电话,然而这次通话却让他震惊得说不出话,这段话详细地记载在日记中:“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这个凯子吗?哈哈,支那人果然是笨得没救了,我跟你一起只是想你当我的提款机罢了。不过,有一件事我还是得感谢你,就是你为我父亲研制的新型病毒做出了伟大的贡献,也给支那人的灭亡做了贡献……”

泉美说郭某当试药员时,第一次注射的药剂其实是她父亲带头研发的生化病毒。这种病毒能改变人的基因,使男性感染者变得更强壮,并且长期处于性兴奋状态。但女性感染者却会昏迷不醒,并出现身体溃烂现象,如果不及时注射抗体,一个月内便会死亡。因为病毒能通过精液及血液传播,所以她才会要求郭某在做爱时使用避孕套。

除此之外,病毒还会使男性感染者的皮肤溃烂,甚至会患上带有严重暴力倾向的精神分裂症。但只要定期注射抗体,这些状况就能得到控制,而郭某每个月在研究所中注射的药剂就是抑压病毒的抗体。

把所有资料做了一翻整理后,我看着郭某与泉美的合照说:“其实郭某挺可怜的,被心爱的人欺骗,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我想他应该还挂念着泉美吧,要不然不会专挑与泉美外形类似的女性下手。”

天书接过照片看了看,说:“看来日本人还妄想以细菌战侵占我们的国家,他们假意聘请男性中国留学生做试药员,让他们感染病毒,并在他们回国之前给他们注射抗体,还连性伴侣也给安排了,这样他们就不会在日本弄出乱子。但当他们回国后,没有再注射抗体,就会因为性欲高涨和患上精神分裂症而不断强暴女性,到后期还会因为皮肤溃烂而变成可怕的怪物。被强暴的女性又会因为男性的精液而感染病毒,引致昏迷和死亡。这样不但会引起社会混乱,还会因为女性减少而引致出生率下降,最终使整个国家灭亡。”

我点头道:“日本地少人多,而且处于地震区域,急于向外扩张是必然的。前段时间的‘非典’已把我们害惨了,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又耍新花样。”

玲珑疑惑地问道:“非典不是果子狸传染给人吗?关日本人什么事呢?”

我笑道:“天上飞的、地下走的、水里游的,没那样是广东人没吃过的,要是果子狸能传染非典,广东还那来过亿人口呢!那只是推搪百姓,顺便减少非法捕捉野生动物的借口而已。”

玲珑更为疑惑地说:“既然知道是日本人干的,为什么不要求他们赔偿呢?”

我无奈苦笑,示意天书给她解释。天书说:“日本人最善长的就是否认事实,慰安妇的事情他们也敢不承认,更何况没有实质证据证明是他们做的非典。”

玲珑说:“这次的新型病毒事件,我们有证据证明是他们做的,应该能要求他们赔偿吧?”

我说:“我们得到的证据只能证明日本民间在研究可怕的新型病毒,日本政府只要找几个临时演员出来作作秀就能把事情摆平。要是中央真的跟他们撕破脸皮,就意味着战争降临,美国人必定会插手其中,趁机捞好处。虽然以我国现时的国力,就算日美联手也不见得一定能把我国打败,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管最终战况如何,对我国来说都是一个沉重作打击。因此,从大局出发,这个哑巴亏我们是吃定的。”

因为此案涉及外交利益,所以我们只能上交外交部处理,当然最终还是像我所说那样,只能把这个哑巴亏往肚子里吞。

在通知各省公安部门密切留意所有归国日本留学生后,本以为案件就这样结束,但拘留所那里突然传来消息——利奥逃走了。我们一直都没有在意利奥,只把他当成郭某的小弟,直至他以惊人的力量袭击拘留所的看守人员,并成功逃走后,我们才开始调查他的背景。

据调查得来的资料显示,利奥是个瘾君子,因此我们不排除他与郭某是因为吸毒而认识,更不排除他们曾经共用注射器注射毒品。也就是说,奥利极有可能已经感染了病毒,因为他逃走时所表现出的惊人力量,绝非常人能做到的。

一个感染这种可怕病毒的人会变成危害社会的怪物,而一个感染病毒的瘾君子却可能造就出一大群怪物。我想,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有更多让人头疼的案件等待着我们。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时,玲珑缓缓睁开眼睛,像猫一般伸展四肢,接着猛然发力弹起来。经过简单的梳洗后,她换上了一套轻便的运动服,便出门小跑到附近的公园。 玲珑每天都起得很早,不活动一下筋骨,就会整天都觉得不自在。她在公园里慢跑了几圈,停留在一棵大树下,一边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一边做着伸展活动。突然,她感到有危险迫近,自幼习武使她的感官较常人敏锐。此刻她感到身旁的大树后,有人躲藏着。

玲珑故意背靠大树,假装休息,心中闪过千百个念头:“树后面的是什么人?是打劫晨运客劫匪,还是强奸犯呢?”虽然她不知道是谁躲藏在树后,但直觉告诉她,这个人绝对不是良好市民。

突然,树后人影一闪,玲珑强行压下一腔热血,心中不断提醒自己,要紧记队长的教诲:“先发制人虽然可保自身安危,但同时亦会使狐狸把尾巴夹得更紧,所以在确定自己的性命不会受到重大威胁的前提下,不妨后发制人以取得对方更多罪证。”

玲珑侧目瞄了对方一眼,是一个瘦弱的男人,他拿着一块手帕,动作比想像中要敏捷得多,只是电光石火之间手帕捂着了她的口鼻。“乙醚!”当这个化学名词在脑海闪现时,她立刻闭气静息,常人通常能闭一分钟,但拥有深厚武学根基的她却能轻易闭气两分钟以上。要骗过对方,两分钟绰绰有余。

玲珑闭目假装晕倒,对方立即发出阴险的狰笑,接着是手机按键的声音。电话接通,男人对着话筒彼端的人说:“老大,你叫我办的事情已经办好了,这个妞儿也不是很难对付嘛,一下子就搞掂了。”

手机的听简里传来愤怒的咆哮,似乎“老大”对这个小喽罗的轻敌大为不满。男人挂掉电话后,发出不忿的怒哼,说:“不就一个小妞吗?老大紧张个屁啊!让我给她打一针,看她是不是神得能飞到天上。”

玲珑张开一道眼缝,发现男人从裤袋掏出一支注射器,里面装有白色的混浊液体。“海洛因!他想给我注射毒品!”现在已不再是演戏的时候,要是给对方扎一针,麻烦可大了。

玲珑以手撑地,娇躯轻转,纤细但充满力量的长脚先后踢在男人拿着注射器的手腕及胸膛上。注射器被踢飞数米,男人亦被踢得倒退数步,慌忙地掏出弹簧刀,飞扑过来。玲珑身如蝶舞,轻巧地避开对方的扑击,并狠狠地往对方的臀部踢了一脚。

失去重心的男人被踢得如饿狗扑屎般趴倒地上,但随即便爬起来,以刀口指着玲珑,说:“你这臭婆娘果然有点本事,怪不得老大一再提醒我要小心行事。”

玲珑摆出备战姿态,冷声道:“你老大是谁,为什么惹到到我的头上?”

男人高声喝道:“去问阎罗王吧!”说罢把手中利刃使劲向玲珑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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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二 冥府来使 Empty 回复: 卷十二 冥府来使

帖子  墨色错落 周三 六月 02, 2010 6:07 pm

玲珑侧身闪避,目光再次落在男人身上时,发现他正扑向跌落在地注射器。已来不及阻止对方把注射器拾起,玲珑便狠下重手,跃身上前一脚踢在男人肋间。男人被踢飞数米,在地上翻滚了两圈才停下来。依照出脚的力量,及击中目标后的感觉来判断,对方至少折断了两条肋骨,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将会失去反抗能力。

然而,男人并没有像玲珑想像中那样倒地不起,甚至没有发出一声呻吟,而是带着狰笑爬起来。他扬了扬手中的注射器,歇斯底里般吼叫道:“我让你见识一下新人类的可怕力量!啊……”他把注射器插进胸膛,同时发出疯狂的叫声。

玲珑被对方的举动吓呆了,他竟然把毒品直接往心脏的位置注射,那不就等于自杀么?然而,对方并没有倒下,扔掉注射器后,他的依然没有倒下。满布血丝的双眼犹如两颗诡异的红宝石,似曾相识的红宝石。

玲珑还没时间思索在那里见过与眼前相似的诡异眼睛,因为对方已像野兽一般向她扑过来,不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与刚才大相迳庭。凭着敏捷的身手避开对方的扑击,再出尽全身力量狠狠地给对方一式凤尾脚。但这足以踢穿木板的一脚,却只让对方后退了几步。

男人如扑食的猛虎一般,不断向玲珑发动攻势,玲珑则灵敏的身手闪避及还击。表面上看来,似乎是玲珑稳占上风,但实际上却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自己知。男人的动作越来越快,而且拳脚落在他身上就像打在墙壁上一样,但自己的体力却在不断消耗之中,继续与他纠缠下去,最终肯定会因为体力不继而被打倒。

就在玲珑苦无良策的时候,远方突然传来凄惋的笛声。笛声似是二人合奏,凄惋中带着三分慈悲,犹如慈祥的母亲轻抚重病不起的儿子,甘露般的泪水点落儿子发烫的前额,化解炙热的煎熬,沁入枯干的心脾。

玲珑顿感疲劳尽消,精神为之一振。男人则截然相反,笛声出现后,他的动作就变得缓慢,体力急剧下降,没过多就开始喘气,最终倒在玲珑凌厉的腿法之下。

当玲珑把男人制服的时候,笛声随即停止,一个淡绿色的身影飘然而致,是一个手持翠绿长笛的飘逸少女。她对玲珑友善一笑,玲珑虽然知道对方并无恶意,但还是警惕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的名字叫诗雅……”

当诗雅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鬼瞳和天书立刻围上去。“忧笛还好吗……”此话一出,鬼瞳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但诗雅并没有在意,轻抚手中玉笛,露出淡淡的笑容,说:“他在这里。”

细看诗雅手中的玉笛,发现其似乎被若隐若现的灵光所包裹。诗雅说忧笛的灵魂就附在玉笛之中,今生今世也会伴随在她身旁。

我知道诗雅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我们面前,所以就问她是否发生了什么事。她说是她师傅叫她来找我们的,原因是七求真人发现近日有一个叫“新人类教”的邪教组织正在兴起。

对此我们也略有所闻,但我们所得的资料甚少,只知道邪教的领导者是一男一女,教众以瘾君子和妓女为主。因为此邪教尚未对社会造成负面影响,而且等待我们处理的案子堆积如山,所以并未对其多加注意。

诗雅说:“师傅近日占了一卦,卦象显示这个邪教将会带来灾难,所以希望你们能及早处理此事。”

我不解道:“一个新兴的邪教能带来怎样的灾难呢?”

诗雅说:“如果我告诉你,早上袭击玲珑小姐的男人就是这个邪教的成员,你就能想像到将会出现怎样的灾难了。”

此时灵犬拿着一份报告走进来,说:“袭击玲珑的男人的初步检验报告出来了,从他的血液中发现了一种疑似是那个日本留学生(请参考档案一)所感染的病毒变种。”

我翻阅着灵犬递过来的报告,不由喃喃道:“难道邪教的其中一个领导者是利奥(还是参考档案一吧)?那另一个领导者会是谁呢?”

PS:某求在此向各位一直支持《诡异档案》的朋友宣布一个不幸的消息,因为家人的不理解,所以我不能继续连载本故事。但我不想落得“太监”的骂名,因此打算把篇幅缩短致三十个档案左右,提早结束本故事。

家人认为我终日坐在电脑前是“沉迷网络”、“玩物丧意”,为了我继续我的文学梦想,我急需以稿费证明我在这方面具备发展前景。因此,在本故事结束后,我会沉寂一段较长的时间,直至能从报刊杂志中得到一定的稿费收入,才会在天涯继续我的梦想。预计最快也要在明年年初才能再挖新坑。

档案廿五财神到

漆黑的房间里,有一个男人盘坐于中央,他的身上缠满了写上咒文的黄色布条,双手被反绑于背后。门开,刺眼的光芒驱走黑暗,男人因为一时未能适应光明,而眯着双眼。

一个瘦削的男人走进房间,是利奥,被通缉多时的利奥。他走到男人身前蹲下,两人对视片刻,男人发出不屑的冷哼,随即闭上双目,不再理睬对方。

利奥发出古怪的笑,说:“何必这么执着呢?只要你肯和我们合作,不出三年,我们便能控制整个中国,十年之内更能控制整个世界。到时候,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不是有句成语叫呼什么雨的吗?”

男人猛然睁开双目,怒道:“呸!连呼风唤雨也不知道,就妄想统治世界,回小学多待几年再说吧!”

利奥没有因为对方的怒骂而感到愤怒,依旧嘻皮笑脸地说:“我是没什么文化,但什么都懂的赵师兄,不是也照样被了计算了。”

男人发出一声怒哼,但愤怒之中夹带三分无奈,说:“不要叫我师兄,我没你这种卑鄙无耻的师弟。”

利奥佯作恍然大悟,说:“是啊,号称再世财神的赵玄坛当然不可能会有我这种卑鄙的师弟呢?他只有一个比我更卑鄙、更无耻的师妹而已。”

被称为赵玄坛的男人怒道:“她也不配做我的师妹,不管是现在的她,还是以前的她。”

利奥嘲笑道:“是吗,但你却被她抓着了,是因为她比你强大,还是因为比你卑鄙呢!哈哈……”

面对利奥嘲笑,玄坛选择闭目不语,此刻正受制于人,除此之外他还能做什么?

门外传来数名男子同时发出的声音:“教主!”接着是少女随意的回应。利奥狡笑道:“你的好师妹来了!”

玄坛突然发出愤怒的咆哮,身上泛起微弱的青光,但他身上的黄布立刻亮起夺目的黄光,青黄二光犹如毒蛇雄鹰,两者虽强,但后者却是前者的天敌,能轻易地压制对方。

一名少女步入房间,是婧媛,她冷声道:“不要再做无谓的反抗了,你应该知道单凭自身力量是不可能冲破‘八门锁魂’的束缚。”

“老子就不信你这破阵法能困得住我!”玄坛大喝一声,身上青光大作,但黄光更盛,房间内仿佛有两虎相搏,两股无形力量互相抗衡……

坐在浦团上的鬼瞳说:“看到最精彩时间被赶走了。”诗雅停止吹奏玉笛,说:“你的神识要是继续留在那里肯定会被少女发现,男人故意与束缚的力量抗衡,是为了让你安全地离开。”

鬼瞳说:“你的意思是赵玄坛早就发现我了?”

诗雅说:“如果他连这点本事也没有,就没有被利用的价值了……”

在七求真人那个能提升集中力的浦团和诗雅的笛声帮助下,鬼瞳神识能在方圆百里内快速搜索,不但能“看见”,而已还能“听见”他人的对话。在搜索利奥的过程中,她碰见了刚才的一幕。

我说:“赵玄坛似乎需要我们的帮忙,也许我们能得一个有力的援手。”

诗雅点头道:“他的实力应该不弱,也许只是一时大意才会沦为阶下囚。”

玲珑磨拳擦掌地说:“现在就要动手吗?”

灵犬道:“那当然了,难道还要等上头批准吗?我们能等,但是我们的财神爷可等不了。”

众人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笑道:“黑锅压下来,我会扛住的。”

我们小队除天书外的四人和诗雅一同来到一间极不显眼的出租房门前,鬼瞳说赵玄坛就被关在里面的其中一间房间里。

灵犬活动了一下手脚,说:“我们是礼貌地敲门,还有粗暴地拆门呢?”

还没等我发出指示,玲珑已经抬脚把门踹开了,还不屑地说:“质量真差。”

门里是三个正在玩扑克小混混,一看见我们就立刻拿起铁棒扑过来。玲珑一个箭步上前,脚尖落在一个混混的膝盖上,手肘则撞向另一个混混的面门。未受攻击的那个混混挥动铁棒想偷袭玲珑,却被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背后诗雅揪住衣领,猛然往后一拉,倒飞撞上墙壁,再跌倒地上。

打斗只在片刻之间便结束了,三名混混被玲珑和诗雅三两下子就制服了,鬼瞳推开摆着备战姿势发呆的灵犬,说:“别当路啊,没用的男人!”

我让灵犬看管三名混混,然后和其他人打开囚禁玄坛那房间的房门。房门一开,马就就传出一把男性的声音:“你们终于来了。”

房间里坐着一个披头散发,身上被写满咒文的黄色布条包得像木乃伊一样的男人,他就是赵玄坛。

我想上前把玄坛身上的布条撕掉,但他却出言阻止,说:“兄弟,这事让你后面那位美女来办吧,身上有烟没有,先给我来一支。”

我给玄坛点了根烟,他叼着不断猛吸,没一会儿就把整根烟抽完了。诗雅绕着他走了两圈,说:“是‘八门锁魂’阵耶,如果强行把黄布撕破,会使灵魂受伤的。”

我说:“那该怎么办?”

诗雅说:“只能把他带到师傅那里,师傅应该有办法替他解除束缚。”

我和灵犬一左一右地抬着仍保持着盘坐姿势的玄坛往七求道观走,诗雅等人紧随其后,刚步进大殿就听见七求真人的声音:“臭小子,又来给我添麻烦了。”

我本来以为七求真人这句是对我说的,但玄坛随即回应道:“老不死,过门也是客,你就不能对我客气点吗?”

“对你这臭小子用得着客气吗?你那次闯祸不是要我善后的。”七求真人指着玄坛的鼻子大骂。

“喂,这次可不关我事呃,是师妹弄出来的乱子,说到底也是因为你没有代师傅好好照顾我们,所以才弄出今天这状况,一切都是你的错。”玄坛也不甘示弱。

“好,我现在就替清岩子好好管教你这个臭小仔,先把你关上十天半月再说。”

“你太狠了吧……”


shmily1826 2010-03-22 13:10
经过一轮吵闹后,七求真人最终还是替玄坛解除了“八门锁魂”的束缚。玄坛能自由活动后,第一时间是向我和诗雅等人道谢,对七求真人却视而不见。七求真人似乎也知道对方不会感谢他,并没有露出不悦之色。

我问玄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与利奥等人拉上关系,为何会被禁锢?

玄坛叹了口气,说:“这可说来话长了,我师傅清岩真人就收了我和师妹两个徒弟,我虽然天赋过人,但比较懒散,没学到师傅一半的本领。而师妹虽然勤奋好学,但为人急躁,总想一步登天,所以经常会走火入魔。师傅也不见得好到那里,先是恨铁不成钢,后来干脆撒手不管,把我们掉给七求子,自己跑到山沟里潜修去。

“我和师妹都不是会乖乖听话的人,师傅不管我们了,我们还不反了天。我跑到外面四处流浪,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偶尔也会帮助一下有需要的人,因而得来‘再世财神’美称。”

我说:“但据我所知,有一对姓何的夫妇在你的‘帮助’下进了监狱。”

玄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圣人也有犯错的时候嘛,更何况我又不是圣人,偶尔也会出点差错的。”

“不是偶尔,是经常。”七求真人突然插话。玄坛瞪了他一眼,继续说:“师傅走后,师妹就继续修炼,但为求速成,她竟然选择了修炼鬼道。鬼道本就是邪门的功法,加上没有人从旁指导,所以她炼了没多久就走火入魔了,还把肉身也给毁了。

“大概两年前吧,师妹以噬魂术强抢了一个女生的躯体,可是因为她的法术不完全,不能完全控制对方的意识,最终致使对方自杀了。后来,她又以同样的方式抢夺另一个女生的躯体,就是那个叫婧媛的女孩……”

我说:“既然你知道她一再夺取他人躯体,为何对此不闻不问呢?”

玄坛无奈地叹气,说:“她好歹也是我师妹,失去了本来的肉体已经很可怜了,难道我还要落井下石吗?”

“就算他想落井下石也没有这个本事,他根本不是他师妹的对手。”七求真人嘲笑道。玄坛又瞪了他一眼。

我说:“既然你不去招惹她,那她为何会把你禁锢呢?”

“她需要我帮忙。”玄坛正色道:“她遇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本来作为师兄,我很应该帮助她,但她竟然要我帮她启动‘凶魂冥灵动’,这可是要同时杀死上千人才能启动的禁忌阵法啊!我怎么可能答应呢?所以就被她关住了。”

我问:“她出了什么问题,需要启动如此可怕的阵法?”

玄坛说:“她感染了一种很奇怪的病毒,病毒与她身上的鬼气结合产生了变异,使修为提升的同时,也使肉体逐渐败坏,而且她的灵魂被封锁在现在的躯体里,如果肉体死亡的话,她的灵魂就会永远被禁锢在尸体之中。如果尸体被火化的话,那就更可怕了,她的灵魂也会一同被火化,也就是魂飞魂散。

“其实,除了‘凶魂冥灵动’之外,还有一个方法可以解决她的问题,就是以‘兵解’的方式散去一身修为,并舍弃肉体,这样她的灵魂就可以脱离肉体,堕入轮回。可是她执意要保全自己修为,不惜为此大开杀戒。”

我说:“如果得不到你的帮助,她的肉体还能撑多长时间?”

玄坛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以她的性格,如果三两天也找不到我,就一定会想别的办法,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婧媛,或者应该说是被恶灵操纵的婧媛,她为了保障自己的利益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呢?也许很快就会有答案。

夜深,在寂静的公园里,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是利奥。他正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偷偷注视着一名少女,一名背着大竹筐的奇怪少女。

少女在直饮水器前放下竹筐,往四周张望一番后,喃喃道:“反正这里又没有人,就取出来洗个面吧。”说罢,从双眸中取出一副隐形眼镜,露出一双高贵而神秘的紫色眼瞳。

躲藏于黑暗之中的利奥忍不住偷笑,喃喃道:“总算没白费功夫,她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正在洗脸的少女,耳朵突然动了一下,随即一条筷子粗的黑色小蛇从她那头乌黑亮丽的秀发中探出头来。小蛇就像一撮翘起的头发,不仔细看实在难以发现,起码百步之外的利奥就没有发觉。小蛇探出头后,便张口吐信,片刻即回到少女的秀发之中隐藏起来。

少女洗过脸后,喝了点水,戴上那掩盖眼瞳原本颜色的隐形眼镜,向着利奥躲藏的方向说:“出来吧,别再鬼鬼祟祟的。”

利奥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但马上就换上一张狡猾的嘴脸,缓步走到少女身前,说:“九黎族的后人果然不是平庸之辈。”

少女冷漠地说:“你知道的挺多的,不过这并非好事。”

利奥狡笑道:“如果我们有共同利益,那互相了解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

少女冷笑一声,说:“我虽然有很多毒药可以出售,但却从来不卖毒品,不见得会和你这个瘾君子有什么利益关系。”

利奥突然放声大笑,说:“我还以为九黎族会有多厉害,原来也不过如此,不见得比些无证游医强多少。”

少女脸色一沉,发间的小蛇再次探头吐信,待小蛇隐入秀发之中后,她便露出疑惑之色,说:“你似乎得了一种怪病。”

利奥说:“是一种能促进人类进化的怪病,你应该会感兴趣的。”

“进化?”少女笑道:“你以为自己是昆虫吗?”

“信不信由你!”利奥说着一脚踹在两人之间的直饮水器上,把不锈钢外壳踢得变形,自来水从破裂的水管中喷出,形象一道喷泉。

少女沉默不语,绕着利奥走了一圈,说:“不是你在进化,是你体内的病毒在进化,不过进化的方向似乎并不理想。”

利奥说:“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

少女冷笑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利奥得意地笑道:“因为你和我一样,都是只能活在黑暗之中的异类,常人眼中的怪物。如果我们能把所有人都变成怪物,那么你就不会再感到寂寞和孤单。”

少女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说:“我叫阿彩,请多多指教!”

“这回麻烦可大了,九黎族可是蛊术的发明者,在数千年前就拥有超越现代文明的高超生化技术。如果阿彩继承了先祖的秘术,那她一定有办法解决婧媛和利奥的难题,而且更可能帮助他们传播病毒,到时候就真的会让所有人都变成怪物了。”在鬼瞳“看见”先前的一幕后,天书道出大家心中的疑虑。

因为婧媛能发现鬼瞳的神识,所以近日我们一直都在监视利奥的一举一动,在掌握对方犯罪证据的同时,更希望能把他们整个邪教组织连根拔起。

身为副教主的利奥,一连几天都在跟踪这个名叫阿彩的九黎族少女,由此可见他们对此非常重视。

“要采取行动吗?”玲珑有点急不及待。

我说:“虽然我们知道利奥的行踪,但最多只能把他送进牢房,不能把他们整个组织一窝蹲。现在就出动的话,只会打草惊蛇。”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呢?难道要等到他们闹出人命才出动吗?”玲珑泄气地说。

鬼瞳笑道:“也不是非要出人命才能把他们逮捕,利奥这几天除了跟踪阿彩之外,还积极联系毒贩,似乎有意收购大量毒品。”

天书说:“他们组织的主要成员都是些瘾君子和妓女,应该对毒品的需求量非常大,也许毒品是他们发展新成员主要因素。”

我说:“他们收购大量毒品,但却不见得有足够的资金。”

灵犬说:“玄坛不是会招财术吗?婧媛应该也会啊!”

我说:“近来有大量现金突然消失的案子吗?”

灵犬搔搔头,说:“好像没有。”

众人把目光落在有椅子不坐,却要靠着墙壁坐到地上的玄坛身上,他说:“师妹只会些损人利己的法术,像招财术这种主要是用来帮助别人的法术,她是不屑一顾的。”

玲珑喃喃道:“招财术是用来帮人的吗?我倒觉得是用来害人的。”

玄坛假装没听见玲珑的话,说:“以师妹的性格,想要什么就会直接去抢,不会弄钱去买那么麻烦。”

我点头道:“如果他们的成员都感染了病毒,那么的确有黑吃黑的实力。不过,我有个问题一直都想不通,感染病毒的初期虽然没有明显症状,但在没有注射抗体的情况下,逐渐会变成没有皮肤的怪物。其他成员先不说,单是利奥感染病毒已经有一段不短的时间了,为什么还是能保持正常人的模样呢?”

众人沉思片刻,天书突然开腔:“毒品!是毒品抑制了病毒的副作用,甚至可能使病毒产生变异。”

我笑道:“那么毒品已不再是用于发展新成员那么简单了,失去了毒品的供应他们就可能会变成怪物,所以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取得大量毒品。也许,我该跟缉毒处的刘队打个招呼。”

凌晨,在一个位置偏僻的废置仓库里,利奥正叼着一根香烟跟两个手下侃大山。突然,几束强光从破烂的门洞照进来,刺耳的刹车声划破黑夜的宁静,三辆轿车停在外面。

六名腰间藏有手枪的黑衣壮汉分别从前面的两辆轿车中钻出来,迅速把后面那辆奔驰包围,警惕地环视四周。三辆轿车的驾驶员都没有离开自己的岗位,依然待在车厢里,也没有关闭引擎,似乎随时都准备离开。

一名提着黑色旅行袋的艳丽少女与一名叼着雪茄的中年男人先后从奔驰中钻出来,一行八人见四周没什么异常状况,便缓步走进仓库。利奥上前与疑似是头目的中年男人打招呼,但对方只是冷冷地说:“钱带来没有?”

利奥嘻皮笑脸地摊开双手,说:“你看见我身上有钱吗?”

中年男人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少女及三名壮汉紧随其后,另外三名壮汉则拔出手枪指向利奥三人。突然,外面传来接连三声惨叫,中年男人一方立刻紧张起来,六名壮汉皆紧握手枪,在中年男人及少女身旁筑起人墙。

六名瘦削的混混从外面走进来,与利奥三人封锁了对方的前后去路。中年男人不屑地说:“哼!初生之犊,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要是阎罗王问你们是怎么死的,就说是招惹丧雄哥死的。”

自称丧雄哥的男人话音刚落枪声即起,六名壮汉抬枪对准利奥等人疯狂射击。这九名手无寸铁的瘦弱男人竟然毫无畏惧之色,昂首挺胸地迎接致命的弹头。

一轮枪响之后,六支手枪皆耗尽弹药,丧雄哥一脸惊徨地指着挨了至少三颗子弹,脑袋也被打掉一半,但仍能保持站立姿势的利奥,颤抖地说:“你怎么还没死?”

“你的人又没打中我,我怎么会死呢!”利奥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与此同时,仓库内挨了不少子弹的九人,身影渐渐变得模糊,片刻即不见踪影,原地只留下一张张黄色的人形纸符。

利奥带着八名手下从外面走进仓库,依旧是一脸嘻皮笑脸之色,笑道:“还不换弹夹。”

六名壮汉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立刻手忙脚乱地换弹夹,但此时利奥的八名手下如八头饿狼般扑过来,速度不比射出的子弹慢多少。在险恶的江湖上打滚了多年的丧雄哥,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刘队,我们帮你除掉了一枚眼中钉了,是不是该请我们吃顿饭呢?”鬼瞳说出仓库内的情况后,趁机敲炸刘队。

刘队笑道:“似乎不是你们的功劳吧,要不是我让线人故意放出消息,他们两方人马也不会进行今晚的交易。不过,这顿饭我还是会请的。”

我说:“现在可不是讨论请客吃饭的时候,缉毒处的眼中钉除掉了,但我们小队的眼中钉还活着。”

刘队说:“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我说:“就怕子弹打不死他们。”

刘队用对讲机向埋伏的人员下达格杀令,然后用扩声器对刚走出仓库的利奥等人说:“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马上举手投行,否则格杀勿……”

刘队的话还没说完,震天的枪声就已经响起了。曾亲眼目睹三名同僚被一名瘾君子残酷地杀害的刘队,最痛恨就是毒贩和瘾君子,而且利奥等人不但进行毒品交易,还背上了八条人命,单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他下达格杀令。

利奥等人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击倒了三人,利奥和另外立刻五人退回仓库,刘队立刻下命包围仓库,并派出部分精锐武警冲进仓库。

一轮激战后,我方有七人武警负伤,但并不致命,对方则六死二伤。

“靠,包围点水不漏也让利奥逃走了,还把毒品也带上。”当发现利奥不知所踪的时候,灵犬不禁破口大骂。

我立刻让诗雅帮助鬼瞳搜索利奥的行踪,得出的结果是对方不在方圆三里之内。诗雅思考片刻后,说:“他可能使用了土遁符。”

我不解道:“利奥也会用法术吗?”

诗雅说:“部分符咒就算没有修道基础的普通人也能使用的,比如替身符和土遁符。婧媛肯定事先就炼制了不少符咒给利奥。”

灵犬说:“要是婧媛给所有小喽罗都发一沓符咒,那不就世界大乱了。”

诗雅说:“炼制符咒会消耗大量法力,不可能大量炼制,所以也不用太担心。”

我说:“比较担心利奥拿走的那些毒品,如果他们以毒品为媒介来传播病毒,后果将会非常可怕。”

档案廿七决战时刻

利奥的上衣染满了暗红色的血液,提着一个黑色的旅行袋,狼狈地逃进一条污脏的后巷。他在一道铁门前三长两短地敲击,铁门上的小窗随即打开,露出一双狡猾的眼睛。

“还不开门!”利奥发出愤怒的咆哮,守门的混混立即把门打开。

门里是间狭小的房间,周围一片狼藉,遍地都是酒瓶烟头,还有用过的注射器和避孕套,混浊的空气几乎能让人窒息。六七名男女或蹲或卧,有的在喝酒,有的在注射毒品,更有一对男女当众做着活塞运动。利奥粗暴地把挡路的人踢开,走到房间深处单手掀开一沙发,露出一道隐藏的暗门。

利奥从旅行袋里掏出一包白色粉末,抛给为他开门的混混,随即钻进暗门里。混混接过粉末后欣喜若狂,把沙发搬回原来的位置后,立刻拆封以指尖沾取小许,塞进嘴里尝试,片刻便叫道:“好东西,一点杂质也没有。”

穿过一条狭长的通道后,利奥来到一个宽阔的大厅。这里有近百名东歪西倒的男女,跟入口处的小房间一样,他们皆肆无忌惮地干着些龌龊的勾当。

利奥一出现,众人即高呼“老大”,几名妖艳女子更上前献媚,但都被他不耐烦地推开。几名混混见他一身血迹,便上前问候两句,但当他抛出几包海洛因后,众人便兴奋地散开。

利奥穿过人群,走进了一间昏暗的房间。“关门!”刚进房间,他就听见命令式的声音,虽然心中略有不满,但还是把门关上。房间里放满了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怪异但却能使人精神大振的香气遍布整个房间,与外面的混浊空气截然不同。

正从各个瓶罐中取出草材及昆虫放进药钵的阿彩,背着利奥说:“你的血真臭。”

利奥脸上闪现一丝怒容,但立即便换上一副嘻皮笑脸,把旅行袋往地上一抛,说:“我可是为了给你弄来这东西才受伤的啊!”

阿彩边把药钵里的东西砸烂混合,边说:“干点小事就抢着邀功,一点出色也没有。”

利奥被阿彩的冷言冷语气得紧咬牙根,要不是对方还有利用价值,他肯定会扑上去先奸后杀。

阿彩捧着药钵转过身来,如命令般说:“把衣服脱下来。”利奥服从地脱掉沾满血迹的上衣,肩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犹如一个长在肌肤上的殒石坑。阿彩把药钵里的黑色药泥涂在伤口上,利奥立刻痛得趴下,不禁骂道:“操,你给我涂了什么鬼东西啊,比被子弹打中时还要痛。”

阿彩提起地上的旅行袋,从中取出一包海洛因,转身走到工作台前倒进另一个药钵,说:“你的神经已经产生了变异,被普通子弹打中当然会没什么感觉,如果在弹头上涂上我秘制的毒药,不打死你也痛死你。”

利奥痛得倒地呻吟,对方说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进。伤口周围的肌肉突然剧烈蠕动,不一会儿就把弹头“吐”出来。弹头离体痛感顿减,他便爬起,说:“你的工作还要多久才能完成啊,婧媛可不是有耐性的人。”

阿彩拿起一把锋利小刀,对利奥说:“把手伸过来。”利奥依言伸出左手,说:“干嘛?”阿彩抓住他的手,用小刀往手腕一划,暗红色的血液立刻流到装有海洛因的药钵中。

利奥似乎没有感到痛楚,但却有点不安,说:“我刚才流了那么多血,你现在又给我放血,会把我弄死的。”

手腕上的伤口片刻即自动止血,阿彩甩开对方的手臂,说:“要弄死你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的生命力比蟑螂要强多了。”

利奥没好气地说:“你是在称赞我吗?”

阿彩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只是不断往药钵中添加一些奇怪的粉末及汁液。过了一会,她对呆站在一旁观看的利奥说:“没别的事情就马上给我滚出去,三天之内我就能弄出你们想要的东西。”

利奥没趣地离开房间,拳头握得紧紧的。

“阿彩在弄些什么呢?该不会是毒药吧!”鬼瞳疑惑地说。

天书自信地说:“她在制造新型毒品,可以让吸毒者感染病毒的毒品,要不然她不会把利奥的血液加进去。”

我说:“她在制造什么并不重要,只要我们在三天之内把他们的老窝给踹了就行。问题是婧媛去了那里呢?”

鬼瞳说:“她这两三天都没和利奥接触,我又不能直接搜索她的踪迹,要不然一定会被她发现。”

众人的目光一同落在席地而卧的玄坛身上,他打着哈欠说:“师妹知道阿彩能解决她的难题,肯定会躲在某个乱葬岗里修炼,对她来说没有比提升修为更重要的事情。”

玲珑说:“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们已经知道对方的大本营在那了,还要等婧媛出现吗?”

我笑道:“不用等婧媛了,但得等阿彩把新型毒品制造出来。只要她把东西弄出来,利奥肯定会把所以成员都招到老窝里,到时候就能把他们一窝踹。只要能把阿彩抓住,就不愁婧媛不找上门来。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如果阿彩身上也有土遁符的话,那就不好办了。”

玄坛不屑道:“土遁符有什么好怕的,让我在他们老窝附近摆个五行逆转阵,把周围的地气都搞乱,看他们还怎么遁走。”

我笑道:“这就好办了,看来刘队得请我们吃顿好的。”

三日后,深夜。

对讲机传来玄坛懒洋洋的声音:“阵法准备好了,三个时辰之内,所有普通符咒都会失效,谁也别想遁走。”

我对刘队点头示意,刘队一脸严肃地用对讲机发司号令:“切断所有通信信号,立刻进攻,除两名头脑人物之外,其他一个不留。”

虽然刘队的命令似乎过于残暴,但却是得到上级默许的。因为邪教的成员极可能都感染了病毒,留下活口就等于留下危险的定时炸弹,不管如何安置他们也可能给社会种下不安定的种子。而且,08奥运在即,上级绝不允许在这个重要时刻出任何乱子。因此,宁愿杀错一万,也不许放过一个。

虽然对方占尽地利,人数更是超过三百人,而且都拥有战斗力超强的变异躯体,但这次行动得到解放军部队的支持,在英勇的解放军战士面前,变异的怪物并不可怕。战斗经历近个半小时,我方损伤比预期较为严重,幸好并没有战士阵亡,但受伤的战士可能会感染病毒,因此这些战士都必须接受隔离治疗。

我们把被绑得像粽子一样的利奥和阿彩带到七求道观,打算在这里迎战婧媛这个大魔头,可是七求真人对此安排似乎不太满意,皱眉道:“怎么又来我这里了,上次圣人的事情,那笔装修费还没有着落,这次又把东西砸烂了,我该找谁啊?”

灵犬打着官腔说:“政府向来提倡反封建反迷信,要不是你的道观对社会作出了杰出的贡献,早就给取缔了。”

七求真人不屑道:“少跟我胡扯,宗教自由的法律法规我还懂,我的道观又不是邪教组织,政府凭什么取缔啊!”

我说:“我们都是为百姓的安危着想,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等这件事解决后,我会跟上级沟通一下,看能不能替你的道观申报为旅游境点。”

七求真人露出一个市侩的笑容,说:“这还差不多,虽然我是修道之人,但也得吃饭,要是连香烛也买不起,恐怕祖师爷也不会保佑我们。”

打发了七求真人之后,我们把注意力集中在利奥和阿彩身上。利奥只不过是个小混混,而且被鬼瞳“监视”了数日,所以我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让灵犬和他“侃大山”就是了。

我走到阿彩身前,礼貌地说:“能聊一会吗?”

阿彩无奈叹息,说:“我能说不吗?”

我微笑说:“为什么要帮利奥他们去害人?”

阿彩沉默片刻,说:“因为我感到寂寞。我一出生就注定要寂寞地度过一生,因为我是九黎族的后人,就像吸血鬼一样,我和我的族人都害怕阳光,只能活在黑暗之中。我想改造利奥身上的病毒,使感染者像我一样畏惧阳光,像我一样成为黑暗中的一员。”

我说:“你认为这样就不会再感到孤独了吗?”

阿彩沉默不言,我又说:“其实,你心中已经有答案,和一群瘾君子待在一起,只会让你感到更寂寞、更孤单。因为你的本性是善良的,你不愿意像他们一样堕落。”

阿彩闭目不语,双行泪水悄然落下。我解开她身上的绳索及手铐,温柔地把她拥入怀抱。她没有反抗,只是在我耳边柔声道:“你不怕我会杀死你吗?”

我温柔地说:“你不会伤害我的,因为我是你的朋友。”

“朋友?”阿彩的身体微微颤抖,过了片刻才开口说:“谢谢!”

利奥说婧媛每隔七天才会回大本营一趟,而今天正是她回巢的日子,当她发现老窝被踹之后,一定会焦急地寻找阿彩的下落。阿彩答应弃暗投明,帮助我们对付婧媛,她故意留下线索,让对方能找到我们所在位置。

婧媛的修为在玄坛及诗雅之上、七求真人之下,按理说要对付她并不难,问题是她的身体产生了变异,几乎是半妖之身,所以就算他们三人合力也不一定能打败她。而我和灵犬、玲珑等人就更不用说了,恐怕不但帮不上忙,反而成为绊脚石。因此,七求真人把方琴也叫来了。

夜深,道观之外风平浪静,但越是平静,众人的心情就越紧张,因为谁也不知道危机是否会出现在下一刻。

突然,道观外一阵阴风掠过,在空地上形成一个小旋风。旋风散去,婧媛凭空出现。

“要来的终于都来了,清岩子,就让贫道替你清理门户吧!”七求真人缓步踏出道观,诗雅、方琴及玄坛紧随其后,大战一触即发……

后记

墨色错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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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  墨色错落 周三 六月 02, 2010 6:08 pm

七求道观的后殿供奉着一些先人的灵位,力士的灵位也安放在这里。在解决了邪教一事后,我们相约到来拜祭力士。

婧媛的遗体已经被火化了,而附在她的身上的恶灵亦已魂飞魄散。利奥并没有被送牢房,而是被送到了中央秘密研究所,他的后半生将会为我国的生化科技作出重大贡献,因为再也没有比他更有价值的研究对象了。

在打败婧媛之后,玄坛就不知所踪了,估计应该是躺在在某条行人隧道里,过着他所谓逍遥日子。阿彩决定留在七求道观里,七求真人对此喜忧渗半,因为自从阿彩到此之后,道观里再也没有蚊子苍蝇出没,但却多了很多小宠物,例如蛇和蜘蛛。有一晚半夜,更有一只巴掌大的蝎子穿进他的被窝里。

“力士,你真没义气啊,合上双眼就什么都不用管了,扔下我们累死累活的。”拜祭力士时,灵犬对着他的灵位抱怨。

“你也可以像力士一样啊,要不要我跟阿彩讨点毒药给你吃,保证让你死得舒服。”鬼瞳笑道。

“唉,青竹蛇儿头,黄蜂尾后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你说什么?我可是黄花闺女啊!”

“我记得好像有人说过,上大学时跟个学长什么的好上……”

灵太跟鬼瞳没完没了地吵着,诗雅突然说:“我要走。”

众人不语,都在盯着灵犬。灵犬傻呼呼地站着,鬼瞳把他推到诗雅身前,说:“你不是有话要跟诗雅说吗!”

灵犬的脸红得发紫,我真担心他是不是窒息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憋出一句话:“能让我和忧笛一起照顾你吗?”

诗雅闻言一愣,随即露出淡淡的微笑,一言不发便转身离去。灵犬像石化了似的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鬼瞳突然踹了他一脚,说:“人家又没有拒绝,还不追上去。”

灵犬转忧为喜,立刻追上去,没走几步就回头对鬼瞳大叫:“我会请你吃一个月早餐的。”

当灵头的身影消失后,方琴挽着我的右手说:“今晚有空吗?听说有间叫帕拉图的法国餐厅气氛挺浪漫的。”

玲珑闻言立刻靠近我身旁,说:“我知道是那一家,我还有那里的优惠券呢!”

天书笑着对玲珑说:“你今晚还是陪我吃吧!”

玲珑不解道:“为什么?”此话一出,她马上就知道答案了,因为鬼瞳已经把她挤开,挽着我的左手。

从方琴和鬼瞳互相敌视的眼神中,我知道今后的日子一定不好过,起码今晚绝对是个痛苦的夜晚。
灵犬打着官腔说:“政府向来提倡反封建反迷信,要不是你的道观对社会作出了杰出的贡献,早就给取缔了。”

七求真人不屑道:“少跟我胡扯,宗教自由的法律法规我还懂,我的道观又不是邪教组织,政府凭什么取缔啊!”

我说:“我们都是为百姓的安危着想,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等这件事解决后,我会跟上级沟通一下,看能不能替你的道观申报为旅游境点。”

七求真人露出一个市侩的笑容,说:“这还差不多,虽然我是修道之人,但也得吃饭,要是连香烛也买不起,恐怕祖师爷也不会保佑我们。”

打发了七求真人之后,我们把注意力集中在利奥和阿彩身上。利奥只不过是个小混混,而且被鬼瞳“监视”了数日,所以我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让灵犬和他“侃大山”就是了。

我走到阿彩身前,礼貌地说:“能聊一会吗?”

阿彩无奈叹息,说:“我能说不吗?”

我微笑说:“为什么要帮利奥他们去害人?”

阿彩沉默片刻,说:“因为我感到寂寞。我一出生就注定要寂寞地度过一生,因为我是九黎族的后人,就像吸血鬼一样,我和我的族人都害怕阳光,只能活在黑暗之中。我想改造利奥身上的病毒,使感染者像我一样畏惧阳光,像我一样成为黑暗中的一员。”

我说:“你认为这样就不会再感到孤独了吗?”

阿彩沉默不言,我又说:“其实,你心中已经有答案,和一群瘾君子待在一起,只会让你感到更寂寞、更孤单。因为你的本性是善良的,你不愿意像他们一样堕落。”

阿彩闭目不语,双行泪水悄然落下。我解开她身上的绳索及手铐,温柔地把她拥入怀抱。她没有反抗,只是在我耳边柔声道:“你不怕我会杀死你吗?”

我温柔地说:“你不会伤害我的,因为我是你的朋友。”

“朋友?”阿彩的身体微微颤抖,过了片刻才开口说:“谢谢!”

利奥说婧媛每隔七天才会回大本营一趟,而今天正是她回巢的日子,当她发现老窝被踹之后,一定会焦急地寻找阿彩的下落。阿彩答应弃暗投明,帮助我们对付婧媛,她故意留下线索,让对方能找到我们所在位置。

婧媛的修为在玄坛及诗雅之上、七求真人之下,按理说要对付她并不难,问题是她的身体产生了变异,几乎是半妖之身,所以就算他们三人合力也不一定能打败她。而我和灵犬、玲珑等人就更不用说了,恐怕不但帮不上忙,反而成为绊脚石。因此,七求真人把方琴也叫来了。

夜深,道观之外风平浪静,但越是平静,众人的心情就越紧张,因为谁也不知道危机是否会出现在下一刻。

突然,道观外一阵阴风掠过,在空地上形成一个小旋风。旋风散去,婧媛凭空出现。

“要来的终于都来了,清岩子,就让贫道替你清理门户吧!”七求真人缓步踏出道观,诗雅、方琴及玄坛紧随其后,大战一触即发……

后记

七求道观的后殿供奉着一些先人的灵位,力士的灵位也安放在这里。在解决了邪教一事后,我们相约到来拜祭力士。

婧媛的遗体已经被火化了,而附在她的身上的恶灵亦已魂飞魄散。利奥并没有被送牢房,而是被送到了中央秘密研究所,他的后半生将会为我国的生化科技作出重大贡献,因为再也没有比他更有价值的研究对象了。

在打败婧媛之后,玄坛就不知所踪了,估计应该是躺在在某条行人隧道里,过着他所谓逍遥日子。阿彩决定留在七求道观里,七求真人对此喜忧渗半,因为自从阿彩到此之后,道观里再也没有蚊子苍蝇出没,但却多了很多小宠物,例如蛇和蜘蛛。有一晚半夜,更有一只巴掌大的蝎子穿进他的被窝里。

“力士,你真没义气啊,合上双眼就什么都不用管了,扔下我们累死累活的。”拜祭力士时,灵犬对着他的灵位抱怨。

“你也可以像力士一样啊,要不要我跟阿彩讨点毒药给你吃,保证让你死得舒服。”鬼瞳笑道。

“唉,青竹蛇儿头,黄蜂尾后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你说什么?我可是黄花闺女啊!”

“我记得好像有人说过,上大学时跟个学长什么的好上……”

灵太跟鬼瞳没完没了地吵着,诗雅突然说:“我要走。”

众人不语,都在盯着灵犬。灵犬傻呼呼地站着,鬼瞳把他推到诗雅身前,说:“你不是有话要跟诗雅说吗!”

灵犬的脸红得发紫,我真担心他是不是窒息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憋出一句话:“能让我和忧笛一起照顾你吗?”

诗雅闻言一愣,随即露出淡淡的微笑,一言不发便转身离去。灵犬像石化了似的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鬼瞳突然踹了他一脚,说:“人家又没有拒绝,还不追上去。”

灵犬转忧为喜,立刻追上去,没走几步就回头对鬼瞳大叫:“我会请你吃一个月早餐的。”

当灵头的身影消失后,方琴挽着我的右手说:“今晚有空吗?听说有间叫帕拉图的法国餐厅气氛挺浪漫的。”

玲珑闻言立刻靠近我身旁,说:“我知道是那一家,我还有那里的优惠券呢!”

天书笑着对玲珑说:“你今晚还是陪我吃吧!”

玲珑不解道:“为什么?”此话一出,她马上就知道答案了,因为鬼瞳已经把她挤开,挽着我的左手。

从方琴和鬼瞳互相敌视的眼神中,我知道今后的日子一定不好过,起码今晚绝对是个痛苦的夜晚。

〔诡异档案第二部终〕


shmily1826 2010-03-22 13:10
卷十二 冥府来使 引子二

三年后,国庆前夜。

杨忠独自坐在办公室里,十指不停地敲打键盘,把一沓单据上的资料输入电脑后,他打了个哈欠,随即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看着桌面上堆积如山的票据,他想今晚大概又要做到天亮了。每个月的最后一天,他都得要通宵加班,虽然早就习惯了,但也难免会略感困意袭来。

他伸了个懒腰,走到茶几前给自己泡了一壶铁观音,希望借此驱除困意。浓茶入口很快就有种提神醒脑的感觉,再点上一根香烟,困意渐渐消退。

一壶香茗入腹,困意消散于无形,是时候继续工作了。然而,当时他准备返回办公桌时,却听见一声异响从工作车间传来。此时已是深夜,而且明天又是国庆假期,车间里应该不会有人。难道……

一想起车间里存放着各式各样的尸体,他便顿感毛骨悚然。虽然在此已经工作了好几个年头,但他对这些尸体还是心存畏惧,毕竟他们的工作说难听一点就是发死人财。他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因为他害怕是无法安息的亡魂前来索命。

门!虽然传说鬼魅能穿墙过壁,但他还是仓皇地把门锁上,因为他害怕尸体会冲出车间,冲进办公楼,从眼前这道门冲进来把他撕成碎片。

办公室里很安全,最起码这里没有尸体,他大可以继续完成他的工作,等到天亮之后再离开这个安全的地方。可是,刚才那一声异响却让他坐立难安。

未知常常会为人带来最大的恐惧,而消除恐惧的唯一办法就是寻找未知的根源。或许,刚才那一声异响只不过是来自一只老鼠而已,人总是喜欢自己吓自己。有了这个想法后,杨忠胆量便徒然大增,他拿起一支手电筒,轻轻地把门打开。

门外是无尽的黑暗。走廊上并没有窗户,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犹如进往冥府的黄泉路。虽然他每天都穿过这条走廊,但此却觉得眼前的景象异常陌生,仿佛有无数尸体埋伏在走廊两侧的门后。还好,当他把灯亮起来后,这种恐惧也就渐渐消退。不过,这只是开始而已。

走出办公楼,离开自己最熟识的地方,杨忠就开始感到后悔。他不应该走出办公室,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但他又压制不住心中的好奇……或者说是恐惧。所以,他最终还是走进了车间,走进了这个尸体的世界。

或许是心理作用吧,他觉得车间的走廊比起办公楼更为黑暗,使他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他本想把电灯打开,可是走到开关前才记起明天是假期,总电力开关在下班时已经被关闭了。黑暗虽然令人畏惧,但未知更使人惊恐,他最终还是决定要弄清楚刚才的异响到底是怎么回事。

距离大门最近的房间是定型车间,这里存放了十数具形态各异的尸体,在白天也是个让人不安的地方。手电筒的光线于漆黑的房间里游走,出现于眼前的尽是一具具没有皮肤的可怕尸体。杨忠只是匆匆看了两眼便把门关上,因为他害怕光线落在下一具尸体身上时,会看见一张狰狞的面孔,又或许安静的尸体突然动起来。然而,更让他感到恐惧的是,这里曾经是小吴工作的地方。

他突然想起,小吴离开的时候也是国庆前夜,也是现在这夜阑人静之时。他越想越害怕,对异响的恐惧迅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对小吴倒在血泊之中的一幕。虽然已经事隔三年,但当夜的情景仍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十分钟之前。他还记得当时是如何处理小吴的尸体,如何清理满地的鲜血……

恐惧把杨忠推往崩溃的边缘,他已经顾不上什么异响,只想尽快找个既光亮又安全的地方呆到天亮。他疾步走向大门,想尽快离开这个黑暗的车间,返回光亮的办公楼,返回能让他觉得安全的办公室。

当他走到车间大门前,“砰”异响再次回荡于耳际。这次他听得十分清楚,那是敲打金属箱的声音,而这里就只有地下室的储藏车间才有金属箱……


shmily1826 2010-03-22 13:11
卷十二 冥府来使 第一章 月夜怪谈(上)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苏轼的传世之作《水调歌头》,在表达中秋佳节对亲人的思念之情的同时,带出浓厚的哲学意味。其意境之高,古今中外能与之相提并论的诗词,虽不能说没有,但也寥寥无几。

中秋节是中国人四大传统节日之一,其意义不亚于春节。虽然近年随着社会风气的转变,中秋节已几乎成了“送礼节”,但不少独自于异乡谋生的“异客”依旧是“每逢佳节倍思亲”。在中秋节与家人团聚,共赏一轮明月,是广大离乡异客的心愿,但并不是每一人都有享受家庭温暖的能力和条件。

于异乡独自度过佳节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件,倘若此时再遇到一些令人畏惧的怪事,那就更加不幸了。又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慕申羽,是一名刑警,任职于专门处理诡异案件的诡案组,这次我所调查的案件就始于中秋佳节……

诡案组的办公室里来一名年轻的小伙子,虽然中秋节刚过,气温还不至于寒冷,但他却双手捧着热茶,身体哆嗦不止。他坐在我对面欲言又止,心里像有很多话要跟我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还好,在我快要失去耐性时,他终于都开口了:“你相信世上有鬼吗?”

这个是一个让人难以回答的问题,难处在于虽然我相信这世上有鬼,但刑警的身份却不允许我说出中心的答案,只好借用沐师傅那模棱两可的回答:“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并随即作出补充:“‘鬼’是存在的,但跟人们想像中的不一样。”

我本以为这一个官腔式的回答能敷衍他,但他似乎曲解了我意思,激动地站起来抓住我的双手,像遇到知音般说:“你也想信世上有鬼,你也想信……”

我试图让他恢复平静,但收效甚微。既然不能让他平静下来,那就只好让他继续激动好了,反正我的目的是让他把事情始末说出来,与沉默不语相比,现在情况要好得多。他也没有令我失望,话盒子一开就滔滔不绝地讲述他所遇到的可怕遭遇——

我叫石磊,是博济医科大学的毕业生。在实习结束之后,我本想到医院里工作,可是一直都没有合适的医院愿意聘请我,后来经朋友介绍就进了洛克公司。

说起来也挺笑话的,当初我上医科大学时,一心想着毕业后要做个救死扶伤的医生,可我千万没想到,到头来竟然跟杀猪的一个德性。或许,比杀猪的更加糟糕。

洛克公司并不是一间普通的公司,我不知道其它地方是否还有这种公司,但省内肯定就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因为公司的主要业务是……生物塑化!

“生物塑化”是个专业名词,说简单一点就是把生物做成标本,说直接一点就是把人的尸体做成艺术标本。而我在公司里的工作,便是解剖那些从灌满福尔马林的金属箱子里取出来的尸体,将尸体肌肉组织里容易腐烂的脂肪等组织一一剔除。

做这种屠夫般的工作,虽然跟我理想大相径庭,但现实却是残酷的,我不能一直呆在家里。在找到愿意聘请我的医院之前,我必须解决自己的生活来源。本来我只是打算骑牛找马,要是有医院愿意雇用我,我就会马上辞职。但是,不知不觉间我就在公司里呆了近一年,要不是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情,也许我还会继续呆下去。

事情发生在中秋节晚上,当晚大家都去玩了,只有我一个人在宿舍里上网。因为第二天早上不用上班,所以我打算通宵上网。平时我也经常会通宵上网,可是那晚到凌晨时分,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很困,连电脑也没关就上床睡觉了。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听见一阵敲打声。那声音很轻,很缥缈,我甚至不能肯定自己是否真的听见,还是只不过是做梦而已,所以我并没有理会,继续睡觉。可是我快要睡着时,敲打声又再响起,这次我听得要清楚一点,知道声音是来由床边的窗户。

我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望向窗户,看见窗外有一个人影。当晚窗外的月色十分明亮,虽然对方就在眼前,但我也只能看见他的身影。他的脸容隐藏于黑暗之中,犹如一名来自阴间的使者,浑身散发着死亡的气息。现在回想起来,那情景很诡异,也很恐惧。但是,当时我心里却一点也不觉得害怕,有的只是被吵醒后的愤怒。

虽然我心里有一股想揍他的冲动,但在此刻却有心无力。因为我实在太困了,困得连把手提起来的力气也没有,所以我没有理他,想躺下来继续睡觉。可是正当我想躺下时,他却忽然开口问我:“请问,您有看一个国字脸、浓眉大眼,穿着草绿色工作服的人经过吗?”

我已经困得眼皮也快睁不开,当然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他的问题,随便说了声“没有”,就躺下来继续睡觉。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又听见敲打窗户的声音,迷迷糊糊地爬起来,竟然又看见刚才那个人站在窗外,于是便恼火地问他又想干嘛?谁知道他还是问我同样的问题:“请问,您有看一个国字脸、浓眉大眼,穿着草绿色工作服的人经过吗?”

本来我是睡得迷迷糊糊的,但这时却被他气得醒过来了,气愤地冲他大吼:“你神经病啊,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没有,没有,除了你,我谁也没见过!”

卷十二 冥府来使 第一章 月夜怪谈(下)

把他骂走后,我就用被子把头蒙上继续睡觉。但是刚合上眼,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心想怎么会有人敲这窗户,之前好像从来也没遇过这种事。突然,我一个激灵就完全醒过来了,因为我想起自己住的是五楼,窗外什么也没有,怎么可能会有人来敲窗呢?

我连忙爬起来,把头探出窗外。

窗外只有明亮的圆月和微凉的夜风,别说人影,就连鬼影也没有。我突然觉得背脊凉飕飕的,什么也不敢想,再次用被子蒙头继续睡觉。刚才我还困得要命,可这时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总是浮现出一些与鬼怪有关的事情。

我知道强迫自己不想东西是不可能的,只能换个法子想些别的东西,想网络游戏、想以前的女朋友、想工作的事情……我突然想起刚才那人说要找一个觉得穿草绿色工作服的人,我们公司的车间主任不都是穿这种工作服吗?难道他要找的是某位车间主任?

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在我脑海中出现他或许是某具被制成标本的尸体!

虽然主任说公司的尸源都是由外国的志愿者捐赠的,但谁知道当中是否有猫腻,如果他是并不是自愿被制标本,如果他生前是被人用欺骗的手段签下死后捐赠尸体的文件,甚至是被人杀死后偷偷运到车间里……我越想越害怕,卷缩于被窝之内不住地颤抖。

虽然我尽量想些别的东西,以抹去这些可怕的念头,但那神秘而诡异的身影却始终于脑海中挥之不去。不管想什么,最终还是联想到那个鬼魅般的身影。我在被窝里颤抖了近半小时,心里很清楚要忘记那可怕的身影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只好自我安慰。安慰自己刚才只是做梦而已,其实窗外并没什么身影,一切都只是梦境。有了这个想法,我心里就舒服多了,不再像刚才那么害怕。

刚放松下来,我就感到有些尿意,虽然不是很急,但却让我难以入睡,只好下床上厕所。掀开被子时,我心惊胆战地往窗外瞥了一眼,幸亏窗外什么也没有,要不然我说不定会吓得尿裤子。虽然没看见窗外有奇怪的东西,不过我还是像做贼一样慢慢下床,蹑手蹑脚地走向房门。可是,我刚下床走了没几步,那如催命曲般敲窗声突然又再响起。

那一刻,仿佛有无数根冰冷的钢针刺在我背上,冰冷刺骨的感觉从脊椎骨的末端开始,瞬间延伸头顶,让我感到一阵眩晕。

或许,晕倒是个不错的结果,可惜我并没有晕倒。***传来的微温让我知道,自己已经被吓得尿裤子。一个大男人竟然被吓得尿出来,多么可笑的事情啊,不过这反而使我感到一份轻松,仿佛恐惧都随着尿液排出体外。

这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是被吓疯了,还是已经麻木了,竟然不再觉得害怕,反而感到十分好奇。心想就算对方要抓我去当替死鬼,我起码也得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于是,我缓缓地转过身来,面向窗户。

当我转过来看到窗外的景象时,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害怕,就跟之前那两次一样,窗外有一个男人用手轻轻地敲打窗户,如果不是意识到窗外并没有能让他站立的地方,那根本就不会让人感到害怕。他看见我转过身来就再三问同样的问题:“请问,您有看一个国字脸、浓眉大眼,穿着草绿色工作服的人经过吗?”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我知道只要回答“没有”,他就会马上离开,那么我就安全了……或许,他根本没有加害我的意思,但他的存在却让我感到害怕,只有让他离开,我才能感到心安。然而,正当我想开口时,却发现他身上所穿的不就是浅绿色的工作服吗?

之前因为睡得迷迷糊糊,而且坐在床上看他,月亮刚好就在他的头顶照下来,使我没能看清楚他的相貌。而现在所站的位置却能看见他的脸容,虽然看得还是不太清楚,但仍能看到他长着国字脸,而且浓眉大眼,就跟他要找的人一样,难道……

我知道他要找的人,其实就是他自己,于是就跟他说:“有!”

他又问:“那你知道他走那个方向吗?”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想了好一会儿才说:“他朝你来的方向走了。”

“谢谢!”他很有礼貌地向我道谢,然后,然后,然后他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不一会就消失了……

“他消失了,就在我眼前消失了……”石磊把中秋夜的诡异经历说完之后,就不断地重复着类似的话,让人怀疑他的精神状况是否出现问题。

但是,既然我已经接手这宗案子,不管他的脑子是否有问题,也不能马虎了事,要不然老大可不能放过我。当然我的调查方向并非他的宿舍是否闹鬼,而是事实是否真的如他所言,所以我便说:“石先生,你刚才也说了,中秋节当晚只你一个人在宿舍,你的可怕经历也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没有任何人能证明你所见的就是事实……”

“相信我,我没有撒谎,我没有撒谎!”他又再站起来,激动地抓住我的双手:“我知道他一定是枉死的,这是一宗凶杀案!他的尸体可能杀害他的人做了手脚,使他不能入土为安,所以他才会到处寻找自己。”

“石先生,你先别激动,安静听我说。”我让他坐下来,又道:“希望你能够明白,我们警察办事不能单凭你的片面之词,就相信你所说的事情。你说是凶杀案,那只是你的猜测,我们需要的是证据……”

我还没把话完,他就露出兴奋的表情:“有,我有证据!”他不停地翻自己的口袋,不一会儿就翻出一个U盘递给我:“这就是证据!”

“这能证明什么?”我看着手中的U盘不解地问。

他解释道:“那晚我的电脑整夜都没关,而且摄像头也启动了,把当时的情况都拍了下来。”

难道他所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见鬼了?

或许,看过U盘里的视频之后,这一切便会有答案。


shmily1826 2010-03-22 13:13
卷十二 冥府来使 第二章 灵异视频(上)

我把石磊的U盘交给伟哥,让他在电脑上播放,然后怀着期待的心情等待将会出现的诡异画面。其他人似乎也对这段视频很感兴趣,都围在电脑前观看,喵喵更是抱着一大零食坐在我身旁,还问我要不要吃,感觉就像看电影似的。

然而,这部恐怖大片的前半部分并没有任何惊艳之处,甚至令人觉得极其无聊,因为我们只能从屏幕上看到一个睡姿欠佳的男人。这个男主角当然就是站我们身后忐忑不安的石磊。

我们都紧盯着屏幕,期待下一刻会出现震撼心灵的画面,可是五分钟过去了,屏幕上依旧是只能看正在睡觉的石磊。我想他所说的神秘人应该没这么快出现吧,于是就让伟哥把进度条往后拉,以节省时间。

把进度条的时间后拉一个多小时,画面发生了变化,石磊不再摆出欠佳的睡姿,而是坐在床上。为免错过精彩画面,我让伟哥把进度条前拉少许,退回石磊还没坐起来的时候,然后再让他加快播放速度,到石磊有动静时才调回正常播放速度。

画面中的石磊缓缓坐起,就像一个赖床的学生,母亲的训斥下才极不愿意地爬来。然而慵懒过后,他所表现出来的便是愤怒,张开嘴巴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视频虽然有声音,但他的位置显然跟麦克风有着不短的距离,纵使把音箱的音量调至最大,还是没能听见他在说什么。

“给我一点时间。”伟哥这次挺主动的,不用我开口就立刻处理视频。虽然没看懂他如何操作,但我想应该是用扩音软件把视频的声音放大。

伟哥没花多少时间就把视频处理好,虽然在播放过程中有不少杂音,但总算能听清楚石磊爬起床时,有略带怒意的声音:“谁啊!”

此时应该就是石磊第一次被敲窗声弄的时候,但期待中的诡异画面并没有出现,视频的画面仅限于他的床铺及床头柜,窗户并没出现于画面之内。不过这也没关系,他自称曾与那名神秘男子对话,只要在视频里能听见另一把声音,那么他所说事情就有可能是真的。

围在电脑前的众人皆屏息凝神,准备聆听也许是来自冥府炼狱的声音,然而我们等来的却是石磊的一句“没有”。画面内的他说完就躺下来继续睡觉,而画面外的我们则面面相觑,为他的举动而感到疑惑。

不过这种疑惑瞬间即逝,因为事实已经非常明显,石磊所谓的可怕经历根本就没发生过。或许,我该带他到小娜那里,给他的精神状况做一次评估,而不是在这里跟他浪费时间。所以,我没好气地对他说:“石先生,视频我们已经看过了,你所说的神秘人不但没有出现在画面里,甚至连声音也没有,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一下呢?”

“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撒谎,你们继续看下去就会知道!”他还在坚持自己信念。

反正都跟他耗了一个早上,也不在乎多浪费十来分钟,于是我便叫伟哥再次调整视频的进度条,快速观看后面的内容。

后半部分也没有给我们带来一丝惊喜,内容就跟他所说的一样,只不过缺少一名对手而已。整个视频就只有他一个人在做独角戏,他所说的神秘人压根儿没出现过,不但没能看见人,甚至连影子、声音等所有能证明其曾经出现的证据都没有。

虽然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但石磊还是坚称他所说的都是事实,一句谎话也没说。这回我可已经到了无言以对的地步了,便给蓁蓁使了个眼色,一同把他揪到一旁按在椅子上。

我翻开档案夹查阅他之前做的笔录,以冷漠的语气说:“石先生,根据你之前在刑侦局所做的笔录,你昨天辞去了洛克公司的工作。你工作期间是否曾经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又或者公司做了些对你不公平的事?”

他大概是被我们吓倒了,一个劲地摆手摇头:“没有,没有,我知道你们心里想些什么,虽然我在工作上不太如意,但公司的待遇并不差,如果不是遇到这种可怕的事情,我没必要主动丢掉这个饭碗。你们应该知道的,现在要找一份像样的工作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现在经济不景气,很多人都担心饭碗不保,如果不是遇到重大问题,又有谁会主动辞职呢?也许他的确是碰到一个足以令他放弃工作的问题,但依目前的情况看来,这个问题绝对不是他所说的“见鬼”。看来要处理这宗案子,就得从他身上找突破口,当然我所指的突破口是如何才能让他承认自己撒谎。

正当我盘算着如何逼他从实招来时,办公里突然来了位稀客。

“唷,原来你们都呆在这里,我还以为你们都忙着,所以才把尸检报告拿过来,早知道先打个电话过来好了。”来人是法医流年,他走过来把一份报告递给我。

我捏鼻子接过报告,厌恶地说:“谁让你拿报告过来的,我可不记得手头上有那宗案子需要劳烦你这千年尸妖。”说着还把报告当扇子用,扇走他身上那股长年不散的尸臭味,喵喵更直接拿空气清新剂往他身上喷。

“是你们老大说要的。”他并没有躲避,只是无奈地补充一句:“用得着这样对我吗?我也有自尊心的。”

“反正你也习惯了,就跟你闻不到自己身上那股恶臭一样。”我白了他一眼就没再理他,随意地翻阅报告的内容,让他自己招呼自己。

这是一位名叫杨忠的死者的尸检报告,虽然我对这个名字并没有特别的印象,但只是看了几眼就被这报告吸引住,原因是他的死得很奇怪,甚至可以说是死得很有趣。报告上对死者的死因判断是遇溺,这倒是很平时的事,奇则奇在他的肺部、气管及口鼻都检验出福尔马林。也就是说,他是被福尔马林淹死的。更有奇怪的是,死者身上除了腰间有碰撞的痕迹外,并无其它外力造成的伤痕。以此推断,他极有可能是自己一头栽倒在装福尔马林的容器里自杀。

墨色错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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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  墨色错落 周三 六月 02, 2010 6:09 pm

卷十二 冥府来使 第二章 灵异视频(下)

很难想像会有人用福尔马林来自杀,先别说那气味有多恶心,单是要找到足够把人淹死份量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面盆的液体是不可能让人以淹死的自杀,因为当大脑处于缺氧边缘时,求生的本能会让他竭尽所能恢复呼吸,如果没有受到外力影响,不可能就此淹死,这跟掐自己的脖子类似。然而,从报告上所说的种种迹象显示,死者的确是自己栽倒在装福尔马林的容器里淹死的,这不禁让人感到疑惑。

  不过,这种疑惑很快就得到消除,但同时亦给我带的新的疑惑,因为我发现这名死者的工作单位竟然就是洛克公司,事发现场就是该公司的储藏车间,时间为国庆节前一晚。

  石磊曾提及洛克公司里用于存放尸体的是注满福尔马林里的金属箱子,我想杨忠大概就是淹死于这些箱子里。他死于国庆节前夜,而石磊则自称于三天之后的中秋节见鬼,这两件事是否有关联呢?

  两件事情之间是否有关联,我暂时还不能作出判断。不过能肯定的是,老大一定认为两者有着莫大的关联,要不然也不会让流年把尸检报告送过来。

  “原来你也是博医毕业的,那我可是你师兄哦!”不知道是否因为“臭味相投”,流年来了才一会儿,就已经跟素未谋面的石磊投契地侃起大山来。

  也许因为他乡遇故知的缘故,原来像只斗败公鸡般的石磊突然活跃起来,跟流年侃个没完。在向流年讲述他的可怕经历后,他们两人的话题就转换到校园里,从饭堂里像猪吃般的饭菜到系里硕果仅存的美女无所不谈。

  “宿舍是否还像以前那样,遍地都是蟑螂吗?”流年越聊越起劲。

  “多得海里去,陈教授还叫我们闲来没事就抓蟑螂去做解剖呢?”此时兴致勃勃的石磊,跟刚才判若两人。

  “是陈煜教授吗?我也是他的学生呢!”流年高兴得张开双臂拥抱对方。

  石磊竟然没有介怀他身上那股尸臭味,跟他热情相拥,并笑道:“看来我们是真是有缘啊,你上学的时候应该没少吃陈教授的苦头吧?”

  “那当然了,他可是出了名虐待狂!”流年露出心有余悸的神色,显然大概被这位陈教授**得很惨,不过他马上又笑道:“他有你抓去守冷库没?我刚上他的课就被他抓去守了三天。”

  “才守三天已经算你走运了,我可被他关了一个星期呢!有个胆小的哥们还被他关了半个月,差点没被吓疯掉,之后就不敢再上他的课了,马上申请转到精神系去。”

  “没想到陈教授现在下手比过去还要狠!”流年略显惊讶,又再问道:“那他有叫你去挖材料做标本吗?”

  石磊无奈地说:“他可把挖材料当成作业一样让我们做,我还记得那天是七月半,他要我们每人至少要挖一块材料回来,第二天要是谁没能交上就别想毕业。我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后怕,先别说见鬼或者会有报应,要是被人发现了,说不定会被当场打死,我能熬到毕业已经是祖先积下的德了。”

  “这老头子真是越来越疯狂了……”流年惊凝片刻,随即沉默不语。良久之后,他突然走到我身旁,在我耳边小声说:“我相信他没有撒谎。”

  “为什么?就因为他是你的师弟?”虽然流年表面上让人觉得粗枝大叶,但内里却是个心思细密的人,我不以为他会单纯因为石磊是他的师弟就完全相信对方所说的一切,他这么说必定有一个能让人信服的理由。

  然而,他的回答却让我大感意外:“没错,就是因为他是陈教授的学生。”他似乎知道我心中的疑惑,马上加以解释:“你怀疑石磊捕风捉影是正常的想法,那是因为你没见识过陈教授的厉害。你知道我们刚才说的守冷库和挖材料是什么意思吗?”

  “愿闻其详。”我给他发了根烟,并为他点上。

  他吐着烟圈徐徐道来:“陈教授是人体解剖学系的专家,他收学生很严格,不过他对学生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胆量!人体解剖学的基础就是解剖尸体,没有胆量根本学不了,所以他经常会用一些奇怪的方法来锻炼学生胆量。我刚才说的守冷库,就是把学生单独关在存放尸体的冷库里过夜,而挖材料则是到学校附近的荒山野岭上挖坟,并把从坟里挖出人骨带回学校做成骨架标本。”

  “这陈教授是个疯子吧!”我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

  “更加疯狂的事情他也能做出来,我能对着尸体吃饭这本事,就是被他锻炼出来的。”他苦笑一下,又道:“初上解剖课时,很多人都会吃不下饭,我就是其中一个。他为了让我们能克服这个问题,竟然要求我们打饭到解剖室,边吃边看他做解剖,而且还指定要打蕃茄炒牛肉之类的恶心饭菜。虽然刚开始时谁也吃不下,就算吃了也会吐出来,但时间长了,大家都习惯了,也就不再觉得恶心了。”

  听完他的求学经历后,一滴冷汗从我的额角划落,不由惊叹道:“原来你的变态不是天生的!”

  “靠,你这算是人话吗!”他瞪了我一眼,随即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我心里觉得不妙,可惜已经太迟了,他猛然张开双臂扑过来抱着我。长生天啊,今晚又得找洗米水除尸臭。

  就在我思量着怎样才能把流年从窗户扔出去时,仍在电脑前观看那段无聊视频的伟哥和喵喵,先是窃窃私语,继而一同惊叫起来。

  “你们叫那么大声干嘛!”蓁蓁边骂边走到电脑前,伟哥跟喵喵都没有回答她,只是指着电脑屏幕让她看。她不明就里地瞥了一眼,随即惊叫道:“这是什么东西啊?”我想他们大概是有所发现,于是便走过去问他们怎么回事。

  “你看这里。”伟哥总算从惊讶中恢复过来,指着屏幕让我看。屏幕所显示的是石磊第三次“见鬼”时的画面,他站在床边面向窗户,音箱正传出他的自言自语,单从表面上看并无异常之处。不过,当我对伟哥所指的位置稍加注意,马上就发现问题了。

  伟哥让我看的是床头柜上那面斜对着窗户的镜子,在石磊自言自语的时候,隐约能看见镜中有一个倒影,但当他说完“他朝你来的方向走了”后,镜面就渐渐变得光亮,倒影当然就随之消失。

  我让伟哥把进度退回倒影还没消失的时候,并把画面定格,然后问他能不能把镜子的部分放大?他不屑地白了我一眼:“你不觉得问我这种问题,是对黑客的一种侮辱吗?这种事情毫无技术含量,手指头动几下就能搞定。不过,视频的解像度不高,放大后画面失真的情况会很严重。好了,搞定!”只是三言两语的功夫,他就已经把镜子的部分放大了。

  看着屏幕上的画面,围拢于电脑前的众人不由一同惊叫起来,因为经过放大的镜子能清楚地看见一个人形的影子!而根据镜子摆放的位置判断,这个影子的主人理应是站在窗外。

  难道石磊真的见鬼了?


shmily1826 2010-03-22 13:14
卷十二 冥府来使 第三章 画师异能(上)

“竟然会有这种事?我还以为只是报案人神经过敏而已。”老大随意地翻阅石磊的笔录。

  我把流年送来的尸检报告抛给他,并白了他一眼:“鬼才相信你!”

  他狡黠地笑着,拿起尸检翻阅片刻便问:“有调查过这名死者的资料吗?”

  我点了根烟,悠悠地抽了一口才回答:“粗略调查了一下,他有妻有儿、收入稳定,而且死前并没有留下遗书,单从表面上看不像是自杀。”

  “你这叫调查吗?根本就是刑侦局提供是资料!”老大睁着他那双小眼睛瞪着我。

  我耸肩道:“可他们把这宗案子当作自杀处理。”

  老大突然运起狮子吼,冲我咆哮:“要是他们能处理好,我们还用得着接手吗?还不快去洛克公司调查!”

  “别那么大声,我的耳朵没问题。”我被他吼得烟也掉了,差点烫到大腿,狼狈地把烟头和身上的烟灰处理好后,才没好气地说:“洛克公司我早晚也会去,不过我想先带石磊去见一下心理医生。”

  “视频不是已经证明了他并非捕风捉影吗?还带他去见你的旧相好干嘛?”老大露出一脸暧昧的坏笑。

  “什么旧相好啊,别说得这么难听!”我白了他一眼又道:“虽然视频能证他所说的是真有其事,但是他一直都无法清楚地描述出神秘人的相貌,给他做拼图的伙计已经快要崩溃了。”

  “好歹也是个大学生,表达能力不至于这么差吧!”老大略显疑惑。

  我无奈的耸耸肩:“或许并非表达能力的问题,他当时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而且又受到极大的惊吓,现在要他准确地描述对方的相貌难免会有些困难。”

  “那你这趟就去得光明正大了。”老大那张贱肉丛生的笑脸真让人觉得不舒服。

  我有点气急败坏的感觉,冲口叫道:“我得强调一下,我这是为了工作,不是为了见旧相好!”

  “鬼拍后尾枕,快去干活!”这回真的给老大打败了。

  (“鬼拍后尾枕”乃粤语方言,意为做亏心后,不小心说漏嘴。)

  离开老大的房间后,我便跟蓁蓁带着石磊来到小娜上班的医院找她帮忙,希望能利用催眠术诱导石磊描述出那个于窗外的出现的神秘人的相貌。因为不知道对方底细,调查根本无法进行。

  因为事前已经跟小娜通了电话,我们到步时她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能为石磊施展催眠术。虽然她跟蓁蓁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但我总觉得她们走在一起时有些别扭,虽然表面上她们还能有说有笑。

  小娜请石磊进入她的诊室后,让我们在门外等候一会。她每次施展催眠术都是这样,从不让第三者旁观,纵使我曾经跟她一起度过了近四年光阴,也没见过她是怎样把人催眠的。她的催眠术在我心中总是如此神秘,亏我还是因为接受她的催眠治疗才认识她。

  每次在等待小娜施展催眠术时,我都会不自觉地回忆当初她是如何催眠我,可是每次我都记不起来,仿佛我从来也没有接受过她的催眠。

  “在回味以往的风花雪月吗?”蓁蓁突然不无醋意地问,把我从沉思中拉回现实。

  我微微笑道:“你不会是介意吧?”

  她白了我一眼,撇嘴道:“谁会在乎你的事情,别自作多情好不好!”

  我正想回赠蓁蓁两句时,小娜跟石磊便从诊室里走出来,从她牵强的笑容判断,她对石磊的催眠似乎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果然,她走到我们身前便略带歉意地说:“虽然他对那晚所发生的一切记忆犹新,甚至对那位神秘人的体型、衣饰等细节都能一一细数,可就是无法清晰地描述出对方的相貌。不管我用什么方法,他的回答都只是‘国字脸、浓眉大眼’。”

  石磊不好意思低下头:“对不起,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我轻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放松点,别在意。”虽然我嘴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很犯愁。洛克公司所做的是“死人活”,不久前更莫名其妙地死了一个人,现在他又碰到这种可怕的怪事,若说当中没有任何关联似乎太不负责了。可是,他无法清楚地描述出当晚所见的神秘人长相如何,要把此事弄清楚无异于大海捞针。

  “不如我们找沐师傅帮忙吧,他说不定会有办法。”蓁蓁提议道。

  既然连小娜的催眠术也不能让石磊记起神秘人的相貌,也就只好向沐师傅求助了,毕竟他对稀奇古怪的事情特别有研究,说不定真的会有办法。

  跟小娜道别后,我就给伟哥打电话,让他与沐阁璋师傅联系,请教对方是否有能为我们解决当下难题的办法。虽然认识沐师傅已经有一段日子了,但至今我仍不知道他的联系方式。他这人很奇怪,虽然我们每次找他帮忙,他都不会推托,但每当我向他索要联系方式时,他总是说:“你让小韦找我就行了。”所以,每次我都必须经过伟哥才能找到他。

  伟哥没过多久就给我回电话:“我已经把情况告诉沐师傅了,他说有一个人或许能帮上忙。这人名叫廉潇宇,是个插画师,他这个时候应该在家里,你们去……”他告诉我一个地址,然后又说:“沐师傅似乎对这件事挺兴趣,他说要是我们再遇到其它困难,随时能找他帮忙。”

  挂掉电话后,我们就按照伟哥所说地址去找这位叫廉潇宇的插画师,虽然我不知道他在这事件上能帮上什么忙。因为不管他的画功如何了得,也不可能单任一句“国字脸、浓眉大眼”,就把石磊所说的神秘人画出来。不过,我想沐师傅应该不会让我们白跑一趟。

卷十二 冥府来使 第三章 画师异能(下)

廉画师住在一个安静的住宅小区里,我们在他家门前并没有找到门铃,只好直接敲门。我往那钢制大门敲了好一会儿,连手都敲疼了,门内还没一点动静也没有,看来他应该是外出了。然而,正当我们打算离开时,大门突然打开了,一名三十出头,身形略为肥胖的男人站在门内恶狠狠地盯着我,低声咆哮:“你们是什么人,敲我的门干嘛?”

  我想这胖子大概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但是看他现在这副想杀人的模样,要他帮忙似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既然已经来了,不妨先向对方道明来意:“廉先生,您好,我们是警察,是沐阁璋师傅介绍我们……”

  我刚说出沐师傅的名字,他那张杀人脸马上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和善的笑容:“原来你们是沐师傅的朋友,请进、请进,进来再说。”说着就请我们进屋。

  他请我们到客厅坐下,并给我们解释,他刚才正在构思一幅插画,给我们一吵,灵感就跑光了,所以才会如此生气。

  我略带歉意地说:“真抱歉,打扰到你的工作了。”

  他笑道:“没关系,长命工夫长命做,反正这幅插画也不急。沐师傅是我的恩人,你们是他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我又岂能怠慢朋友呢!哎哟,我忘了给你们倒茶了,请稍等一下。”说罢,他就起身倒茶去了。

  我趁机他倒茶的空档稍微留意了一下周围的布置,客厅的布局简洁明亮,而且收拾得井井有条,并不像大部从事创作的人那样,家里乱得像狗窝似的。不过,我很快就发现,这似乎并不是他的功劳,因为我发现茶几下放有几本女性杂志,我想他应该是跟女朋友同住。

  我之所以认为他是跟女朋友同住,而不是已婚之人,是因为挂满客厅的墙壁的图画。这些图画有油彩,也有扫描,有风景画,也有人物画像,当中以一名英姿勃勃的女生画像居多,半数以上的图画都是绘画她的,我想她应该就是这房子的女主人。然而,客厅内虽然挂满图画,但却没有一幅婚纱照,由此可见他们还没结婚。

  “让你们久等了……”廉画师给我们奉上热茶后又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事情是这样的……”蓁蓁把我们的来意道明,希望他能画出石磊所遇见的神秘人的相貌。

  石磊尴尬地说:“我只记得对方是国字脸、浓眉大眼,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印象了。”

  “没关系!”廉画师安慰般对石磊笑了笑,随即站起来把客厅的窗帘都拉上。

  虽然我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做,但这里是他家,我当然不便多言。客厅的窗帘很厚,颜色也很深,一拉上整个客厅立刻就暗下来,虽然还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也只能勉强看清楚客厅里的事物。他拉上窗帘后就坐到石磊身前,语气柔和地说:“别紧张,放松点,把眼睛闭上,尽量回忆那人的模样。”

  石磊按他的意思闭上眼睛后,他就把双手轻轻地放在对方的肩膀上,并闭上双眼,又再柔声道:“很好,再努力回忆一下,对,就是这样,再想想,再想想……”

  “对不起,我真的想不起来。”石磊突然睁开双目,随即歉意万分地双手抱头。

  看见石磊这个模样,我本以为这回又是白跑一趟,但廉画师竟然笑道:“没事,你做得很好,我已经‘看’得很清楚了。”

  我还没弄明白他所说的“看”是怎么回事,他便随手在茶几下抽出一本画簿放在茶几上,并不知道从那个口袋掏出一支炭笔,先在画簿上画了个十字,然后就聚精会神地绘画起来。右手笔走龙蛇,左手也没闲下来,五指并用或点或抹,每一动作都没有丝毫犹豫,仿佛他所画的是潜藏心底多年的画面,不一会儿,眼睛、眉毛、鼻子、嘴唇、脸形便逐一呈现于画簿上。

  他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就已经把扫描画好,虽然用时不多,但却画得栩栩如生。此时展现于我们面前的是一名中年男子的半身画像,国字脸、浓眉大眼,面目和善,嘴角泛笑,身穿整齐的工作服。我实在有点不相信,他单凭一句“国字脸、浓眉大眼”就能画出如此栩栩如生的画像,正欲开口询问时,蓁蓁突然惊叫道:“咦,我们刚才好像没说过那人是穿着工作服的!”我这才想起刚才我们谁也没有提及“工作服”三字,他又怎么知道石磊看见的神秘人是穿着工作服呢?

  “是他,我当晚看见的就是他!”石磊双手颤抖地拿着刚画好的扫描画像,面露惊疑之色。

  “你确定?”我也为突如其来的变化感到惊诧。

  石磊连连点头:“之前我一直记不起来,但现在看见这张画像,原来在记忆中模糊的脸容,立刻就清晰起来了,我能肯定这就是他的样子!”

  “太神奇了,单凭一句话就能画出连当事人也记不清楚的画像!”我对廉画师说出衷心赞叹。

  “其实,我不是凭他那句简单的形容画的,而是凭他身上那一丝残念把画像画出来的。”廉画师谦逊地笑着,在我们疑惑的眼光下,给我们作出解释——

  既然你们沐师傅的朋友,那么肯定听他说过有关念力的一套解说吧,我所说的“残念”也是源自他这套解说。

  人死后有可能留下念力,而念力是能量的一种形态,既然是能量就会有消耗。所谓的灵魂就像我手中的炭笔一样,不管在何处留下痕迹都会消耗自己的能量,消耗殆尽时也就会魂飞魄散。不过,虽然灵魂的主体总会有消散的一天,但所留下痕迹却不会轻易磨灭,而这些痕迹便是我所说的“残念”!

  我自幼就受到残念的困扰,只要触摸某件物件,或者与陌生人擦肩而过,脑海中就会各种各样奇怪的画面。有时是面目慈祥的老人安躺于床上微微地笑着,但有时却是面目狰狞的恶徒举刀欲砍,有时甚至是鲜血横流的车祸现场。这些突如其来的画面困扰了我很长时间,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自己是撞邪了,直到我遇到沐师傅,才知道这原来是上天赐予我的天赋。

  沐师傅说我的体质很特别,很容易受到念力影响,在脑海中形成相应的画面。用科学的角度解释,就是我的磁场有别于常人,很容易接收外来的脑电波,并令这些脑电波在自己脑海中转换成画面。

  他说上天既然赐予我这种能力,我就应该好好地运用,尽量去帮助有需要的人。因为我是学美术的,画功还不错,所以他经常会介绍一些亲人已经去世,但却没有其相片的人来找我,让我帮他们给去世的亲人画遗像……

  “你确认这人已经死了?”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他肯定地点头:“之前曾经有人找我画一名失踪多时的亲人的画像,可是不管我怎样集中精神,脑海里也没有出现那人的相貌,只好让对方失望而回。不过,后来他们给我打来电话,说失踪的亲人原来还活着,并且已经跟家人取得联系。”

  那么说,画中人肯定已经死了,而且他的“灵魂”正在不断地寻找自己……难道真的如石磊所想,他是死于非命且尸体不能入土为安?看来,我必需到洛克公司走一趟。


shmily1826 2010-03-22 13:15
卷十二 冥府来使 第四章 离职员工(上)

洛克生物塑化有限公司还真是一间“神秘”的公司,之所以说其神秘,是因为我跟蓁蓁驾车在科技园里转了好几圈才找到这家该死的公司。实在很难想像一间占地超过一万平方米的大型公司,除了门前那个小得可怜的牌匾外,竟然就再没有任何相关的标示。我想这大概跟其从事尸体加工有关吧,毕竟这种产业并不容易让大众接受。

  “这家公司该不会是欠了人家很多钱吧?”与我同行的蓁蓁看着车窗外那个只有电脑屏幕那么大的牌匾,露出一脸疑惑之色。

  “我可不这么认为了,你看那保安抽的是什么烟。”我往门卫室指了指,示意她留意那个正在点烟的保安。

  她瞥了一眼就说:“我又不抽烟,谁知道他抽的是什么。”

  我笑道:“他抽的是玉溪,一包要二十多块钱。我猜他大概遇到什么好事,又或者他们公司刚发了奖金,要不然很难想像一个普通的保安能抽得起这种香烟。”

  “别说那么多废话,赶紧办正事。”她说罢便下车走向门卫室,我耸耸肩亦紧跟其后。

  门卫室里有两名保安,其中一名正悠闲地吞云吐雾,品味着手中的玉溪香烟,另一名看见我们走近就隔着窗户厉声询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从他们的胸卡得知问话的保安名叫朱光,正在抽烟的叫郭运。我向他们出示警员证,并表明来意:“你们公司有一位离职员工报案,说在宿舍里遇到怪事,所以我们特意过来了解一下。”

  郭运突然露出欣喜的笑容,得意地向朱光扬眉,后者没好气地掏出钱包,并从中取出一张一百元重重地拍在桌子上,略带怒意地对他说:“靠,还真让你蒙对了,拿去买药吃!”

  郭运一脸笑容,慢条斯理地把钱收进口袋,然后才跟我们说:“报案的是石磊那小子吧!”

  “你怎么知道?”蓁蓁惊奇地问道。

  “除了他还有谁会这么发神经!”朱光大概因为刚输了钱,所以语气带有三分怒意,骂骂咧咧地说:“这小子自以为是个大学生就很了不起,说自己读的是名牌大学,教他的教授都是牛气冲天的名人,说得天花乱坠,就差没说华陀是他徒弟。我靠,在车间里工作的有哪个不是医科大学毕业的!”

  朱光的心情不太好,要从他口中得到中肯的评价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便对郭运问道:“他很惹人讨厌吗?”

  郭运惬意地抽着烟,微微笑道:“那也不至于,他只不过是有点自大,不太合群而已。”

  不管石磊的为人如何,他遇到怪异的事情已是不争的事实,我们有必要到他之前所住的宿舍调查一下。然而,当我提出这个要求时,对方却面露难色,郭运皱眉道:“石磊应该跟你们说过公司的情况吧,我们这里平时都是不让外人参观的,如果你们一定要进去,我得先跟厂长请示一下。”

  他们只是这里的保安,很多事情都不能作主,这个我能理解。可是蓁蓁却不是这么想,杏眼圆睁摆出一副剑拔弩张的架势冲对方大吼:“为什么要先请示你们的厂长,是不是你们公司做了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她这一吼可把对方吓了一跳,两人都呆了好一会儿,朱光先反应过来,紧张地说:“你可别乱说话呀,我们这儿是做合法生意的公司,那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而且因为公司做的产品比较特殊,工商跟海关都盯着特别紧,所以总经理他们做事从来都是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错漏。”

  “工商跟海关过来检查,也得先通知领导吗?”我轻描淡写地问。

  他们两人一时语塞,片刻后郭运尴尬地说:“两位警官,我们只是打工的,别为难我们好不好?”

  “我没打算为难你们,但也不希望你们给我出难题。这样好了,你先带我们去宿舍,而你的同事则去请示领导。”我说着往大门瞥了一眼,示意他们让我们进去。

  郭运与同僚对视了一眼后便把大门打开,并带领我们前往宿舍。我们刚迈出脚步,朱光就已经拿起电话通知领导。

  进门后才发现这里的环境挺不错的,绿化做得很到位,鸟语花香。要不是那栋七层高的办公楼,我还以为这里是个公园呢!看来这家公司的经济状况相当好,没想到原来“卖死尸”也能赚这么多钱。

  宿舍在办公楼后面,为免让公司的领导捷足先登,我不断催促郭运加快脚步,他很合作,带领我们往宿舍一路小跑。宿舍楼高五层,跟一般的工厂宿舍类似,底层为食堂及娱乐厅,二楼以上才是给员工居住的房间。据石磊说,他之前所住的房间位于五楼走廊的末端,一路小跑再爬上五层楼梯有够我受的,到达五楼时我差点没背过气来。幸好,在我们走到房间门前时,公司的领导还没出现。

  然而,当时我想进入间房间时却发现房门上锁了,于是便问郭运是否有钥匙。他摊开双手无奈地说:“我怎么可能会有钥匙,要不然住这里的家伙掉了东西,不就全都算到我头上?”

  “这房间不是闹鬼了吗,怎么还会有人住?”蓁蓁疑惑地问。

  郭运摆手笑道:“这世上那会有鬼啊!在公司里除了石磊这小子,没有一个人相信世上有鬼,要不然还怎能在这里混下去。”他据说也不无道理,在这里工作的人见尸体的时间,或许比见活人还要多,要是怕鬼的话根本没法留下来。

  “那要到那里找钥匙?”蓁蓁又问。

  郭运答道:“除了住这房间的家伙,就只有行政部才有,要么我现在就过去拿?”

卷十二 冥府来使 第四章 离职员工(下)

“不必了……”反正领导早晚会过来,等他们来了自然就会有钥匙,不过有他们在场,我能收集到的消息大概也只有些模棱两可的官腔话。与其浪费时间去找钥匙,还不如趁他们还没到来之前抓紧时间向郭运套话,因为我在房间门前发现了一个可疑之处:“我怎么觉得这层楼的窗户好像其它楼层要崭新一些?”虽然我们还没有进房间,但每道房门旁边都有一个推拉式的铝合金窗户。铝合金使用了一段时间后就会出现老化,颜色会起些微变化,以此判断就得出这层楼的窗户要比其它楼层崭新的结论。

  郭运略显惊讶地说:“警察就是不一样,这也能注意到。这些窗户其实是去年才装上的。”

  “之前那些窗户全都破了?”蓁蓁惊疑问道。

  因为郭运说的是“装上”,而不是“换上”,所以我向蓁蓁摆了下手,示意她少说话,免得丢人现眼。然后跟郭运说:“为什么去年才装上,之前没有人住吗?”

  他点了下头:“是啊,之前公司的员工没现在这么多,下面那三层也没有住满,所以这一层一直都是空着的,窗户也就没装上了。”

  “石磊是去年才到这里工作,他到来后这房间是才开始使用吗?”我又问。

  他稍微想了一下便说:“我记起了,当时公司增加了几个车间,所以招来了一些新工人,那小子应该就是那时候进来的,而这层楼也是为了安排他们住宿才进行装修。”

  “也是说,在石磊之前没有其他人住这间房间?”我似乎想到些事情,但一时间有些捉摸不到的感觉。

  他摇头笑道:“也不能这么说,这房间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住,还有两个家伙跟他一起住呢!不过,也就只他说房间里有鬼,其他人连鬼影也没见过。”

  “你知道的事还蛮多的,应该在这里工作了很长时间吧!”我随意问道。

  他自豪地说:“差不多五年了,除了厂长、经理他们,我算是在这里干的时间最长的。”

  我突然想起廉画师画的画像,既然他在这里做了这么长时间,说不定会见过画中人。于是便把画像取出给他看,并问他对画中人是否有印象,他只看了一眼就说:“他不就是吴主任吗?这画像画得还挺像的。”

  “你认识他?”我立刻追问。

  他轻轻点头:“认识,他之前是定型车间的主任……”

  “小郭!”从楼梯口传来的一声洪亮的怒喝打断了郭运的话语,循声觅去发现一壮一瘦两名中年男子向我们走过来,其中健壮男子正对郭运怒目而视。

  郭运看见对方连忙低头哈腰地迎上去,以敬畏的语气说:“李经理、梁厂长。”

  健壮男子瞪了他一眼,责问道:“谁让你带人上来的?”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低着头不敢回话。

  幸好,消瘦男子立刻为他解围,笑道:“老梁,你就别为难小郭了,总不能让他把两位警官凉在门外吧!反正我们公司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此男子随即上前跟我握手,并友善地说:“两位警官你们好,我是这里经理李希……”他指着健壮男子又说:“他是厂长梁雄,请别见怪,他其实并没有针对你们的意思,只是他的脾气本来就这样。希望你们能够明白,他身为厂长,要是太过和善就管不住手下的员工了。”

  “没关系!”我回以礼貌的微笑,并向他展示画像:“你认识这个人吗?”

  “他……”他稍现惊诧之色,但随即就回复笑容:“我想起来,他叫吴越,之前在这里做过车间主任,不过大概在三年前就辞职了。”

  “你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我又问。

  他摇头笑道:“我虽然是这里的经理,但也不可能知道员工离职后的情况吧!”

  “他在职时,有住过这房间吗?”我往石磊遭遇怪事的房间瞥了一眼。

  他再次摇头:“没有,当时这层楼还没有装修,整层都楼没有人住。”

  “他因为什么原因辞职的?”蓁蓁突然插话。

  “个人原因。”李希耸耸肩又说:“他突然跑到办公室跟我们说要辞职,问他怎么回事,他又不肯说,我们想留也留不住。”

  “那你有他的联系电话吗?”我问。

  他皱眉道:“资料室里应该有他的资料,上面会有他的手机号码。不过他已经离开了三年,而且他又不是本地人,要是他到别的地方工作肯定更换号码。”他所言并非不无道理,看来要核实吴越的生死得花点功夫,或许伟哥能帮得上忙。于是便我向他索要吴越的资料,他并没有推辞,说我们随时也能提供给我们,还说了一大堆警民合作的门面话,并询问我是否现在就去拿。

  他对我们的态度虽然十分友善,不像梁雄那样脸上流露出明显的敌意,但笑里藏刀的人最不好对付。他之所以愿意给我们提供吴越的资料,说不定是另有意图,而他的目的很可能是阻止我们进入眼前这间房间。所以,我便轻描淡写的回答:“不急,既然我们都已经来到门口了,不如先进房间里看看,我可不想再爬五层楼梯。”

  果然,他虽然从口袋掏出一大串钥匙,但却眉头略皱道:“钥匙已经我带来了,不过我虽然是这里的经理,但随便进入员工的房间似乎也不太好。”

  他越不想让我进去,我就越要进去,因为里面很可能有他不想让我们知道的私密,所以我便说:“那能否请住这房间的员工过来一趟,陪我们一起进去?”

  “这个嘛……”我本以为他还会藉词推搪,阻碍我们进入房间,但他只是稍微迟疑便点头答应,并对郭运说:“小郭,你去车间把住这房间的工人找来吧!动作快了,别让两位警官久等。”

  郭运刚走,他就对梁雄说:“老梁,有我招呼两位警官就行了,你先回去办公室忙别的事情吧!”

  李希果然是笑脸虎,他表面上虽然十分配合我们,但我发现他给梁雄使个眼色。或许,他的本意并非阻止我们进入房间,而是志在吴越的资料。我当然不能让他奸计得逞,于是马上叫住梁雄:“梁厂长,请稍等一下!”随即又道:“我知道你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办,我也不想打扰你们太长时间。这样吧,反正梁厂长要回办公室,不如顺道带我的同事去拿吴越的资料。”

  梁雄先是一愣,随即看着李希,等待他的表态。李希也呆了一下,不过马上就恢复过来,笑道:“这样也有,能节省大家的时间。”说着向梁雄点了下头。

  他的爽快让我大感意外,不禁觉得他已经另有盘算。不管他心里在想什么鬼主意,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调查眼前的房间以及要取得吴越的资料,所以我就让蓁蓁先跟梁雄到办公室走一趟,而我则跟他留下来等住这房间的员工。

  蓁蓁走后没过多久,郭运就带来两个二十来岁的男青年,并告知他们便是住这房间的员工。而李希此时也没再做任何小动作,用他那串钥匙打开眼前这道神秘的门……


shmily1826 2010-03-22 13:16
卷十二 冥府来使 第五章 已死之人(上)

置身于曾经发生诡异事件的房间里,我并没有遍体生寒的感觉,甚至还觉得有些闷热。或许因为现在是大白天,或许因为这里是顶楼,不过我想最大的原因是现在房间里连同我一共有五个人。

虽然这房间并不算狭窄,但一下子挤进了五个人,难免会有些局促的感觉,不过这并不妨碍我的调查。

房间的布置跟我在视频里看见的没什么两样,不同的是石磊的床铺上已经空无一物。我仔细地查过了一遍床边的窗户,发现窗外没有任何能让人立脚地方,就连一根水管也没有,外墙平整得犹如镜面。除非石磊当晚所见的神秘人是蜘蛛侠,否则他绝对没可能出现在窗外。

我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没有发现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可是李希之前举动却又令我觉得他并不想让我进来调查,难道是我走漏眼了?既然靠双眼没能发现蛛丝马迹,那就只好能寄望于住这房间的两名员工了。 我问他们是否有觉得这房间有异常之处,他们给予我否定的回答,并一再嘲笑石磊是个胆小鬼,捕风捉影把自己吓倒。或许,我让他们观看视频的诡异画面,他们就不会再嘲笑石磊胆小,但这对我并没有什么好处。

房间里瞎转了好一阵子,还是没有任何收获,正想着是否该打道回府时,蓁蓁已经拿着吴越的资料回来了。虽然在房间里没有特别的发现,但能得到吴越的资料也算略有收获,凭着资料上的内容应该能找到他的下落。

向李希道别时,受到他热情的挽留,说要请我们吃饭。我对这种无聊的饭局不感兴趣,而且他也不见得会给我透露些有用的信息,所以我婉言谢绝了。

刚踏出洛克公司的大门,我便翻阅蓁蓁取来的资料。资料相当详细,不但有吴越的联系电话,还有他的学历证明等复印件,以及成员等资料。我立刻拨打他的手机,跟意料中一样,听筒传来一把毫无感情的女性声音:“你所拨打的是空号……”看来只会靠伟哥想办法了。

返回诡案组办公室,我马上就把资料及画像交给伟哥,问他有没有办法找到吴越,不管对方现在是死是活。伟哥自傲地白了我一眼,不屑道:“你又在侮辱本世纪最伟大的黑客了,我现在就让你丫见识一下本黑客强大的搜索能力!”他看似随意地翻阅了一下资料,双手便于键盘上飞舞,液晶显示器内随即弹出一个又一个窗口。

伟哥令人讨厌的地方虽然多得数之不尽,不过他有两项本领却让我却非常佩服。其一是他操作电脑时,通常只会用键盘,但效率却比别人使用鼠标要快得多;其二是他浏览网页的速度非常快,面对不断弹出的窗口他只是瞥一眼就能知道当中是否有他所需的信息,并决定是保留还是关闭。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伟哥突然指着屏幕上繁多窗口中的一个叫道:“看这里!”

伟哥所指的是某药业公司去年年度优秀员工表彰大会的专题页面,当中不但有吴越的名字,而且还有他的照片。我拿起画像认真比对,虽然两者有些微差别,但基本上能肯定是同一个人。于是便让伟哥继续搜索他的相关资料,尤其是联系方式。

“这里有他家及工作单位的地址,还有联系电话。”伟哥没花多少时间就把我需要的资料打印出来了。

吴越的工作单位就在本地,我本来想到他的单位确认他的生死,可是出门时才发现已经是下班时间。幸好,我手上有他的家庭地址,于是便直接向他家出发。

来到吴越家门口前已是黄昏时分,各家各户皆已准备好晚饭,围坐于餐桌前享受美味的晚餐。从门缝渗出的饭香还真让人垂涎,可惜我们却无福消受,在工作完成之前也只能饿着肚子。

按下门铃后,很快就有人开门了,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妇女,我想她应该是吴越的妻子沈茹。根据从洛克公司得来的资料,吴越早五年前就已经结婚,并有育有一子,名叫吴光。

沈茹以疑惑的眼神看着我们,询问我们的来意。我向她出示证件并问道:“请问吴越在家吗?”她没有回答我,迟疑片刻后更把门关上。

“我们是不是太过唐突了?毕竟吴越去年还好好的,可能是在不久前才离开的。”蓁蓁突然变得感性起来。

我搔了下脑后勺,皱眉道:“这也是人之常情,不过我们也得完成自己的工作……”

话语间,大门再度打开,我本以为是沈茹为自己的无礼向我们道歉,但出现于眼前竟然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吴越!

“鬼啊!”蓁蓁惊叫一声,仓皇躲到我身后,平日的英姿荡然无存。

我也愣了一下,但随即就强作镇定地问道:“请问您是吴越吗?”单从外表判断,对方的确就是吴越,不管是廉画师画的画像,还是伟哥打印出来的照片都跟眼前这个男人如出一辙。但是,人有相似、物有相同,说不定眼前人只是吴越的兄弟,而非他本人。毕竟,廉画师早已跟我们说明,要是对方还活着,他是不可能把画像画出来的。

然而,对方简单的回答,却让我再一次愣住:“是!”


卷十二 冥府来使 第五章 已死之人(下)

与吴越相对而坐时,我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仿佛眼前的并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具尸体。虽然我一再试图让自己相信廉画师可能在某些地方弄错了,或者他根本就是撒谎,就算对方没有去世,他也能画出画像。可是,理智让我知道,这些假设都只不过是我的自我安慰而已。因为就算撇开廉画师不谈,单凭石磊的诡异经历就足以证明此事并不简单。

不过“存在就是合理”,既然吴越已经出现在我眼前,我就必需把此事弄清楚。于是我便问他为何离开洛克公司,以及辞职至今的情况。

虽然饭菜已经放在饭桌上,但吴越并没有因为我们耽误了他与家人进餐而流露出不悦的神色,只是表现得有些许紧张,夹着香烟的手指微微颤抖,或许因为他第一次与警察面对面地交谈的缘故吧!不过大多数市民都会这样,毕竟“生不入官门,死不进医院”是时下市民的主流思想。

“作出辞职的决定,只是因为一时赌气而已……”他看了眼坐在饭桌前的妻儿,迟疑片刻后又道:“嗯,那应该是三年前的事情吧!当时我跟公司领导的关系不太好,所以就辞职了。”

“是什么原因令你跟领导的关系不好呢?”我问。

他耸肩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待遇上的问题而已,他们不肯升我的工资,我就赌气不干了。”

“那辞去洛克公司的工作后,你做过些什么呢?”我又问。

他露出牵强的笑容:“之后我就进了现在的公司做一名医药代表,跑业务虽然是辛苦了点,不过钱也赚得多一点,也算是值得。”

随后,我向他问了很多少问题,都是关于他在洛克公司时情况,以及辞职后的事情。他对于辞职之后的问题对答如流,但对在洛克公司的情况却回答得很含糊,经常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后就说不记得了。我向他提及石磊所住的房间,问他是否在那里有过特别的经历,可他竟然说没有印象,之前在洛克公司工作时也是在家里住,极少踏足宿舍。

虽然觉得非常诡异,但吴越的确是活生生地坐在我面前,这宗案子也就没有继续调查的必要了。不过,我总觉得他有些古怪,因为他对在洛克公司工作时的事情回答得十分含糊,而且李希说他是突然提出辞职的,并没有提及待遇方面的事情。李希给我的感觉是那种精明而狡诈的人,若没有触及他的利益,他应该不会撒谎。毕竟要掩盖一个谎言必须在另一个谎言,而谎言说多了,总会被人识破。所以,我很怀疑眼前这个吴越,并非真正的吴越,可惜我又没办法证明自己的观点。

正为此而苦恼之际,从饭桌传来的哭闹声引起了我的注意,原来吴越的孩子吴光因为迟迟未能吃饭而哭闹起来。我突然想起从洛克公司得来的资料中,有家属的详细资料。资料上写着吴越辞职时,吴光的年龄是一岁,现在他大约四岁左右,跟资料吻合。脑海灵光一闪,立刻就想到一个方法,验证眼前人是否就是三年前在洛克公司工作的吴越。

“真抱歉,耽误你们吃饭,我想我们现在该走了。”我把手中的烟头往烟灰缸里掐灭,同时悄悄地拿走一个吴越抽过烟头,然后就走到饭桌旁,蹲下来对正在哭闹的吴光笑道:“小朋友,对不起,叔叔耽误你们吃饭了。别哭好不好,叔叔马上就走。”说着取出一张纸手帕为他擦去脸上的鼻涕。当然这张纸手帕,我并没有扔掉,而是悄然收进口袋里。

翌日,我把烟头及纸手帕送到技术队让悦桐鉴定DNA,以确定吴越跟吴光是否亲子关系,从而判断他是否就是曾在洛克公司工作的吴越。

做亲子鉴定需时一个星期,在这个星期里我忙着处理别的案子,本想等报告出来再确定调查方向,以免浪费时间作无谓的调查,反正这宗案子也不急于一时。然而,就在报告出来的前一天深夜,洛克公司又发生一宗命案,为这宗案子抹上了深厚的诡异色彩……

墨色错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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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  墨色错落 周三 六月 02, 2010 6:11 pm

卷十二 冥府来使 第六章 墙的秘密(上)
  早上刚回到诡案组办公室,就接到刑侦局小队长阿扬打来的电话。他说洛克公司出了宗命案,知道我手头上有宗案子与该公司有关,所以叫我尽快赶赴现场。我本来想叫上蓁蓁一起去,可是却没看见她的身影。她平时从来不迟到,该不会是出了意外吧?

  我问喵喵是否知道蓁蓁去了那里,她津津有味地吃着早餐,声调含糊地回答:“你怎么连自己的岳父扭伤了腰骨也不知道呢?蓁蓁姐刚才打电话来跟老大请了几天假,说要在家里照顾你岳父。”

  “虾叔啥时候变成我岳父了?”我皱眉道。

  伟哥突然一脸严肃地插话:“喵喵,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慕老弟跟蓁蓁虽然经常偷鸡摸狗地搞在一起,但人家咋说也不是合法夫妻,顶多也就是一对狗男女。所以,你只能说虾叔是慕老弟的未来岳父,而不能直接说是他岳父,知道么?”

  我随手拿起喵喵面前那碗吃了一半,还冒着白烟的柴鱼贵妃粥往伟哥头上砸过去,在他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带着喵喵离开办公室。

  命案发生在洛克公司的办公楼,死者疑似在昨晚深夜跳楼自杀。我本以为这只是一宗普通的自杀案,跟我正在调查的案子没什么关键,但当到达现场并获悉死者身份后,我便改变了想法。因为死者竟然是该公司的厂长梁雄。

  虽然跟梁雄只有一面之缘,但他给我的感觉是那种刚强、霸道的人,实在难以想像如此硬朗的人会萌生自杀的念头。他的下属及同僚所给的口供亦显示,他应该不会起轻生的念头,尤其他那位哭得死去活来的妻子吕仪,更坚称丈夫必定是被人害死的。

  因为吕仪坚称丈夫不会自杀,所以待她心情稍微平复,我便问她:“你先生是在宿舍里住吗,怎么这么夜还会在这里?”

  她边擦眼泪边摇头:“不是,阿雄在家里住,平时很少会留到这么晚。半个月前杨会计突然死了,因为一时间没能找到人接手他的工作,所以阿雄这几天都忙到很晚才回家。”接着,她带着哭腔继续说:“阿雄的父亲死得早,他又是家中长子,所以十来岁就已经挑起家庭的重担。这二十多年来,他做过搬运工、泥水匠,还做过水电工,可以说什么苦头都吃过。但他从来也没抱怨过一句,不管有多困难,他也会咬紧牙关挺过去。现在他也算是苦尽甘来了,而且我们的儿子还在念书,他怎么可能掉下我们不管呢?”

  梁雄的儿子也插话说:“爸是绝不可能自杀的,他平时经常教我,做男人一定要争气,要让家人过上最好的生活,只有没用的男人才会让老婆孩子吃苦!”

  虽然梁雄的妻子及儿子都认为他绝不可能自杀,但根据现场的情况判断,他又的确是自己从办公楼的楼顶跳下来的。最起码,悦桐花了不少功夫也没找到他被人推下楼的证据。楼顶没有打斗的痕迹,死者身上也没有人为造成的伤痕,甚至连衣服也没有因为拉扯造成的撕裂。

  虽然悦桐没找到死者被推下楼的证据,但她发现楼顶除了死者的鞋印外,还有另外一组鞋印。按理说,楼顶平时应该鲜有人踏足,所以这组鞋印很可疑,或许鞋印的主人就是致使死者跳楼的元凶。可是,谁能逼使死者跳楼呢?

  “差点忘记了,给你。”正在做取证工作的悦桐,突然把一份报告递给我,是吴越的亲子鉴定报告。

  在翻查这份报告之前,我于脑海中对案情作了一番分析——假设吴越其实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而且是被人害死的,凶手或许就是梁雄。这就能解释石磊所遇到的怪事,以及其它相关的问题。

  一个星期前我所见的吴越,可能并非吴越本人,而是其兄弟。之所以这个推论,是因为每当我问及有关他在洛克公司工作的情况时,他总是回答得非常含糊,仿佛从没在此工作过。

  如果以上假设成立,那么我所见的吴越极有可能就是迫使梁雄跳楼的凶手!但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吴越跟吴光并非父子关系的前提上,如果他跟吴光的DNA能对上号,那么他就是吴越本人,他根本没有遇害,我的推论当然就不成立了。不过,我对自己的推论还是蛮有信心的。

  然而,当我满怀信心地翻阅报告时,却发现他们两人的DNA吻合程度达99.9%。如此一来,我之前的推论就完全落空了。虽然事实以摆在眼前,但我还是想为自己的推论寻找据理,于是使对悦桐说:“他们真的是父子关系吗,会不会是叔侄呢?”

  悦桐以鄙视的眼神瞥了我一眼:“不可能!就算是两兄弟,DNA的吻合程度也就只有99%,叔侄就更低了。所以,我能肯定地跟你说,你送来的那两个样本肯定是父子关系。”

  这宗案子有够悬的,刚理出一点头绪,马上就发现是错误的。虽然此刻我的思绪较为零乱,但还没到不懂得思考的地步,我发现洛克公司的总裁霍华晨并没有现身。在公司里死了人,怎么说也是件大事,可是总裁竟然不露个面,只让李希这个经理在现场处理一切事项。

  “阿慕,你看看这个?”悦桐打断了我的思路,给我递上一部用证物袋装着的手机,“死者堕楼前应该在打电话,因为手机在他手上,所以没有被摔坏。”

  我翻查手机的通话记录,发现最后一个拨出电话的通话时间,跟法医推断死者的死亡时间相当接近,极有可能是死者在出事前拨打的。这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我当然不会放过,立刻仔细查阅。

卷十二 冥府来使 第六章 墙的秘密(下)

  拨出的电话在电话簿里的名字为“HHC”,我翻查了电话簿里的其它电话号码,发现都是以字母记录。死者生前性情刚烈,没想到原来亦有谨小慎微的一面。很多人喜欢将亲友的电话号码直接以称呼记录,如妈妈、爸爸等,殊不知一旦手机落入他人之手,往往会因此给自己跟亲友带来损失。最常见便是手机被盗后,小偷给亲友发信息要求充值话费。而死者这种记录方式则避免了这方面的麻烦,因为这种带有密码性质的记录方法,我想除他本人之外,大概没有谁能看明白。

  不过,这也难不倒我,直接回拨这个号码不就能知道对方是谁吗?可是回拨却发现对方关机了,看来得花点功夫才能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或许伟哥能帮上忙。

  正想给伟哥打电话时,便看见有人从宿舍那边跑过来,并叫道:“有个女警在宿舍里晕倒了!”

  奇怪了,我们都在办公楼前,怎么会有同僚跑到宿舍里去?我往周围张望,悦桐就在我身旁,而阿杨的下属全是男的,那又何来女警呢?

  “喵喵去哪了?”悦桐突然惊叫一声,我这才想起喵喵不知道啥时候不见了,于是便立刻跑向宿舍,悦桐随即跟上来。

  因为发生了命案,所以员工们没有如常工作,全都在宿舍里等候我们问话。我跟悦桐跑到宿舍时,一些热心的员工告诉我们,晕倒的女警在宿舍的五楼。长生天啊,喵喵是不是早餐吃太多,吃饱了撑着,无缘无故跑上五楼去干嘛?害我又得爬这该死的楼梯!

  虽然我对爬楼梯没什么兴趣,但总不能让喵喵在自生自灭,只好咬紧牙关往上冲。一口气跑上五楼,发现喵喵就倒在走廊末端的房间门前,有几名员工围着她不知所措,住这房间的两名员工也在其中。我喘着气走过去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其中一名员工告诉我,喵喵刚才一路歪歪斜斜、左颠右倒地走过来,嘴巴唠唠叨叨地不知道在说着些什么,走到房间门前就倒下来了。

  我蹲下来把如棉花般的喵喵搂入怀中,发现她虽然双目微闭,但并没有昏迷,嘴巴微微张合,似乎有话想说。我把耳朵贴近她的嘴巴,她的声音虽然虚弱无力,但我还是勉强能听见她在说:“有人叫我,房间里有人叫我……”

  按理说喵喵在这里应该没有认识的人,我也没听见有人叫她,但她却一再说有人在叫她,而且还是在这诡异的房间门前。虽然DNA鉴定已经证实吴越仍然在世,石磊遭遇的怪事或许只是一场误会,但廉画师的画像以及喵喵此刻怪异表现,却又让我觉得这房间有古怪。反正住这房间的员工也在场,于是我向他们要求再次进房间调查。

  我抱着喵喵跟悦桐及两名员工一同进入房间,房间内的情况跟上一次并没有什么差别。房间里就只有我们五人,并没有没有喵喵所说的人,可是她却依然说有人叫她。我问她叫她的人在那里,她无力地抬起手指着一面没有窗户的外墙,以我勉强能听见的声音说:“就在那里,他就在那……”

  那是一面雪白的墙壁,跟其它墙壁没两样,墙上没有门也没有窗户,当然也没有人,我实在不明白喵喵为何会说这里有人叫她。然而,我虽然没有发现异样,但善于观察的悦桐却似乎发现了问题所在,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对四个墙角都作一翻仔细观察后,走到喵喵所指的墙壁前,严肃地说:“这面墙的颜色跟其它三面有些微差别,应该是后来砌的。”说罢又用指背在墙身不同的位置轻敲。

  “发生什么事了?”阿杨跟下属蔡明走进来,使本来就挤满人的房间变得更加挤拥。

  “你来得正是时候!”悦桐向阿杨轻轻招手,并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阿杨眉头略皱:“可我怎么觉得来自己得不是时候呢?”

  “别说那么多废话,快找东西来把这面墙拆掉。”悦桐的表情并不像开玩笑。

  这回阿杨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了,迟疑片刻道:“要我干这趟苦力没问题,但出了问题阿慕得付全责。”

  我急忙叫道:“你们要拆墙关我什么事,我是路过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阿慕已经答应了,你还不快去找东西来拆墙。”悦桐这招也够狠了,竟然把黑锅推到我身上,不过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阿杨居然真的让蔡明去找来一把消防斧,而且还撩起衣袖似乎准备亲自拆墙。长生天啊,这回我得怎样跟老大交代啊?

  阿杨可没管我回去要怎样交代,斧头到手就按照悦桐的指示,往墙壁一阵狂砸。住这房间的两名员工大概被他吓倒了,一溜烟地跑出去,恐怕是跑去知道领导了。果然,没过多久李希就风风火火地赶过来,一进门就大叫道:“你们想干嘛?”

  上次与李希接触时,觉得他是那种不露声色的笑面虎,不管面对什么事情都能沉着应对。可是现在他却急得大叫,说明这面墙里有能令他着急的东西。知道这一点后,我就不怕会背黑锅了,马上叫蔡明把他拦住,防止他阻碍阿杨发掘他的秘密。

  阿杨在悦桐的指示下,在墙渐渐砸出长方形的图案,当锋利消防斧为这个图案添上最后一笔时,这块长方形的墙壁便轰然倒下。片刻的灰尘飞扬之后,在我眼前出现了一个壁洞,在壁洞里有李希不愿显人的秘密——一具尸体!

  我让蔡明帮忙带喵喵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我想她在此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因为我已经看见那个叫她的“人”。

  在李希惶恐的目光下,我跨过阿杨拆墙弄出来的瓦砾,走到壁洞前仔细观察的里面的尸体。因为尸体嵌入墙壁内,所以我没能看清楚他的相貌,但他赤裸的身体让我知道他是一名男性。

  虽然这面墙应该是一年前,甚至是更早之前砌的,但尸体竟然没有任何腐烂的迹象,只是尸身明显脱水犹如干尸。然而,他又不同于一般的干尸,他的肤色较浅,与一般干尸的古铜色有天渊之别。更让我感到惊奇的是,我竟然没的闻到半点异味。不过,当我触摸尸身后,一切疑问都得到了答案——尸身给我的触感如同塑胶,死者被制成了标本!

  “尸体被藏在墙壁之中,而且被人制成了标本,能这么做而又不让别人知道的,就只有贵公司的高层……”我凌厉的目光盯着李希,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随即欲转身逃跑。

  阿杨随手捡起半截板砖,狠狠地掷到他的腿上,他惨叫一声便倒下来。我上前给他戴上手铐,微笑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是跑不掉的。你是个聪明人,我想你应该知道现在该怎么做对你才是最有好处。”

  他叹了口气,闭目思索片刻才开口:“人不是我杀的……”

  “死者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人?”我问。

  “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他的身份吗?”他露出茫然的神色。

  我愣了一下,但马上就回过神来,冲到壁洞前并叫上阿杨帮忙,把洞里的尸体弄出来。虽然阿杨把墙给拆了,但因为尸体嵌在里面,头面处于阴影之中,所以我没能看清楚其面貌。待我跟阿杨折腾了好一会儿,合力把尸体弄出时,我不由惊叫起来:“他、他怎么已经死了?”

  在壁洞里的竟然是吴越的尸体,那我在一个星期前看见的人是谁?


shmily1826 2010-03-22 13:18
卷十二 冥府来使 第七章 地下密室(上)

看着眼前的尸体,我停住了好一会儿。不管从那方面判定,这具尸体至少被砌在墙壁内一年以上,可是我在一个星期前才见过吴越。假如这具是吴越的尸体,那我看见的人是谁?DNA鉴定不是已经证实那人就是吴越吗?

“阿慕!阿慕!你要发呆到什么时候?”悦桐使劲地在我手臂上捏了一把,痛得我跳起来。她见我回过神来,又问:“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只是想起一些奇怪的事情而已。”虽然此事离奇诡异,但我想一定是某些地方弄错了,所以我打算先让李希把事情说清楚,于是便走到他身前要求他解释尸体的来历。

“他不是我杀的,虽然我知道事情的始末,但我从头到尾都没动过手……”他的身体虽然微微颤抖,但语气却十分镇静,缓缓地向我们叙述尸体来的来历——

这事发生在三年前,当时小吴在我们公司的定型车间当车间主任,他的技术很好,而且又有艺术天分,他所做出来的人体标本都非常出色,甚至有买家下订单时指定要由他亲自操刀。虽然在工作上,他的确是无可挑剔,但是他这人的性格可不太好,太过自高自大了。他倚仗自己有些本领就目中无人,连我跟老梁都不放在眼内,公司内的大小事务他都要管一管。我倒没所谓,好的意见我会接受,不好的意见就能当作参考,可是老梁的脾气比较大,总是整天跟他吵个没完。

我还记得出事那天是国庆假期前一天,当天夜里我跟老梁,还有会计老杨在办公室一起处理一些账务上的工作。工作完成后,我们就围坐在茶几前喝茶聊天,小吴就在这时候忽然闯进来。

小吴平时也经常这样闯进办公室,虽然有些无礼,但我早就见怪不怪了。不过老梁的脾气可没我这么好,他一看见小吴闯进来,站起来就破口大骂,我跟老杨好不容易才能让他坐下来。

老杨招呼小吴坐下,并问他进来有什么事情。他先说食堂的伙食不好,接着又说自己的工资太低,之后又说假期太少。老梁听着火气就来,又跟他吵起,他也不甘示弱,不断数落老梁在工作中的种种不是。后来,老梁一时气不过来,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狠狠地砸到他头上,这一砸就把他砸死了。

虽然我知道老梁只是一时气不过来,他不是故意要杀人的,但当时可把我吓坏。他知道小吴已经死了,就狠狠地盯着我跟老杨,要我们给守密,并助他处理尸体,不然就连我们也一起杀掉。我跟老杨怕他杀红了眼,连我们也不放过,就只好答应了。

我们本来打算把尸体藏在储藏车间,因为那里存放了很多尸体,多一具也不会有人知道。可是,后来我们又觉得那里虽然有很多尸体,但都是由外国志愿者捐赠,体型相貌跟中国人有很大区别,很容易就会被人发现。与其放在那里,还不如直接把尸体制成标本。

于是,我们便趁着国庆假期,车间里没有工人,把小吴的尸体搬进车间里做脱水、塑化等工序。工序完成之后,我跟老杨就组织呆在宿舍的员工去看电影,而老梁则趁机把尸体搬上来,并砌在墙壁里……

听完李希的叙述后,我检查了一下尸体……或者应该是“人体标本”。虽然经过了脱水及塑化,尸体起了些变化,但还是很容易就发现后脑勺的位置上有显著的伤痕,初步判定应该是受钝器打击所致。

表面上看来尸体的情况虽然跟李希的叙述没有出入,但稍作思考我就发现当中存在不少疑点,于是便问道:“当时梁雄跟吴越分别坐什么位置?”

李希迟疑片刻才回答:“老梁坐在正中心,小吴坐在他对面。”

“那就奇怪了,梁雄的职位比你低,怎么会把主位给坐了,而不是留给你呢?”我故意装作迷惑。

他露出牵强的笑容:“我在职场打滚了这么多年,还会在乎这点小事么?而且老梁跟我们一起共事了好些年,他的脾气我很清楚,在小事上他可能会要强一些,但在大事上他会服从我的意思。”

“原来是这样!”我佯作恍然大悟,随即又问:“那我就更不明白了,既然他坐在吴越对面,那他又怎么能用烟灰缸砸破吴越的后脑呢?”

天下间没有完美的谎言,要掩盖一个谎言必须再说另一个谎言,但谎言一旦说多了,必然会被识破。李希现在就因此而陷入窘境,因为他已经无法再继续他的谎言,只能以惊愕的眼神回答我的问题。

“你的谎言虽然很完美,不过再完美的谎言也会有漏洞。”我点上根烟,逐一指出他的错漏之处:“首先,梁雄当时假如是坐在吴越对面,那他不可能砸破吴越的后脑,只能砸破吴越的额头;其次,虽然梁雄之前当过泥水匠,能独自把吴越的尸体砌在墙壁里,但是这事就算能瞒得过其他员工,也瞒不过你们的总裁;其三,你跟梁雄、杨忠分别是公司里的经理、厂长和会计,你们都是行政人员,不见得会完全熟识车间的操作,那你们又怎么可能将吴越的尸体脱水塑化?”

我把烟丢在瓦砾上踩灭,严厉地说:“综合以上三点,我能肯定当时坐主位的并不是梁雄,而是你们公司的总裁——霍华晨!”

卷十二 冥府来使 第七章 地下密室(下)

根据我手头上的资料,洛克公司的总裁霍华晨即该公司的创始人,该公司使用的生物塑化等技术亦是由他引进的,也就是说他懂得全套脱水塑化操作。如果他当时不在场,李希等人根本无法将尸体制成人体标本。但是,倘若他当时在场,以他的身份和地位,肯定不会为区区一个厂长而以身犯险。除非,吴越是被他所杀,或许是在他授意下被杀害。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高。

李希万念俱灰的表情印证我的推测,最起码此案必定跟霍华晨有关,于是我便对他说:“现在能叫你的老板出来了。”公司里出了命案,但总裁竟然没露面,这不禁让我感觉到好奇,或许这个霍总是故意躲起来。

“他、他不在公司里……”一向让我觉得沉着冷静的李希竟然结巴起来,他显然是在撒谎。不过,就算他不想告诉我们霍华晨身在何处,也没有必要如此惊慌,此事必然另有蹊跷。为了验证我的想法,我决定给这个占地过万平方米的地方来一个地毯式搜查。

“阿杨,你跟你的下属说一下,我们把这里翻个底里朝天,我就不信会找不到要找的人!”此语一出,李希立刻瘫倒在地,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何如此,但我知道到底搜查必定会有收获。

宿舍我们已经调查过,除了发现尸体的房间外,其它地方均无异状,所以我们把重点定在办公楼和车间。

喵喵在离开宿舍后就已经恢复精神,可是当我问及刚才的事情,她竟然说没什么印象,好像做了场梦一样。长生天啊,她到底是怎样挤进诡案组的?

记不起也罢了,反正我们已经找了尸体,当下要做的就是把霍华晨也挖出来。办公楼层数多,房间多,所以我让阿杨和他的下属去搜查,而我跟悦桐及喵喵则去搜查车间。阿杨怕我们会有危险,让蔡明跟我们同行,毕竟没有蓁蓁在旁,遇到危险除了逃跑之外,我还真没有别的招数。

我们一行人走入宽敞而幽暗的车间,或许因为一个员工也没有的原因,这里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纵使把电灯打开,但依然隐隐感到一份寒意。车间分上下两层,大小工作间共有十多个,绝大部分内里都放有人体标本的半成品。喵喵因为胆小,不敢看这些恶心的尸体,一进入车间就躲在我身后扯着我的衣角,并把脸埋在我背后。还好,这次她没有晕倒。

我们仔细地搜查每一个工作间,除了那些披着艺术外衣的恶心尸体外,并没有发现异常之处,也没有发现霍华晨的身影。不过,我们搜查工作还没结束,因为在这车间下面还有一个更为阴森的地下室。

据我所知,这个地下室用于存放尸体,而该公司的会计杨忠就是疑为在此自杀。其实我早就该来这里调查,可是近来要忙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所以一直也没有踏足此地。我本以为这里是个冷库,但进入后却发现气温不算很冷,只是比外面略低一点。这里毕竟是地下室,这点儿温度差距也属正常。

电灯亮起来后,首先进入眼眸的是一个个长约两米、宽及高各一米有余的白色金属箱,这些金属箱井然有序地放满了整个地下室。我本以为这些金属箱会更高一点,因为这种高度实在很难想像杨忠是怎样掉进去淹死的。

一想起杨忠诡异的死法,以及这些金属箱里面尽是一具具被福尔马林浸泡着的尸体,我就顿感毛骨悚然,恨不得立刻离开这个让人不安的地方。然而,此刻我却不能就此离开,因为我必须仔细搜查这个地方。

喵喵这胆小鬼是帮不上忙的,她只会躲在我身后不住地颤抖,我只能跟悦桐及蔡明分头搜查这个如墓室般的地下室。虽然喵喵帮不上忙是我意料中事,但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还拖我们后脚,一直紧跟在我身后的她突然无缘无故地倒下了。

我连忙抱起她软绵绵的娇柔躯体,问她怎么了?她缓缓地抬起手指着地下室深处的墙壁,有气无力地说:“他叫我们进去……”

“他?他是谁?”我抬头张望,此处除了我们四人之外,就没有其他活着的人。

然而,不管我怎么问喵喵,她的回答就只有一个:“他叫我们进去……”

悦桐似乎察觉有异,立刻走到墙壁前用指背轻敲墙身,随即又在周围不住地摸索,不知道在找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转过头来无奈地说:“这面墙后面似乎有条通道,但我找不到打开通道的机关。”

我笑道:“那还不好办,让阿杨过来舒展一下筋骨不就行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反正已经把宿舍的墙给拆了,而且发现了罪证,就算再拆几面墙,老大也不见得会抓我去训话。

给阿杨打电话后,没过多久他就来了,而且这回还学精了,带来了两名提着消防斧的下属。这两个精力过盛的家伙,在悦桐的指示下,没花多少时间就在墙上打出一个洞口,洞内是一条漆黑的通道,但通道的末端有光线透出。我想,霍华晨必定藏身于此。

我们一众人穿过漆黑的通道后,到达了一个光明且开阔的空间,在这里有一个年约五十胖子,以惊惶的眼神看见我们。虽然我是第一次见他,但我知道他一定就是霍华晨,而且我还知道他惊惶的原因,那就是他身前盛开的罂粟花……


shmily1826 2010-03-22 13:19
卷十二 冥府来使 第八章 共用身份(上)

“我的天啊!你把这里当成金三角还是金新月啊?”悦桐看见霍华晨身前那一片以无土栽培方式种植的罂粟,不由惊叫起来。

  在这间密室里除了有无寺栽培的罂粟之外,还有全套海洛因加工设备,正如悦桐所说,霍华晨大概真的把这里当成了无法无天的金三角了。

  “现在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在进入密室的一瞬间,所有疑问在我脑海中都得到了答案。

  三年前,吴越发现霍华晨等人借洛克公司为掩护,大量生产海洛因,因此而被杀害。霍华晨等人怕事情败露,便将其制成人体标本,并藏于当时无人入住的宿舍五楼。也许当时他们还会担心尸体会被人发现,但事隔两处后,他们就渐渐放松了警戒,同时因为公司扩大生产等原因,便让石磊等人入住藏有尸体的房间。

  或许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又或者是吴越阴魂不散,使石磊遭遇怪事,引起了警方对洛克公司的注意。霍华晨作为主谋,自知警方一旦发现真相,自己必定法网难逃。为求自保,他便有与李希合谋杀害有可能出卖他们的杨忠及梁雄!

  我道出心中的推测,本以为霍华晨会点头认罪,但实际上他却卷缩于墙角浑身颤抖,惊恐万状地不断摇头,良久之后才开口:“老梁他们不是我杀的,是小吴,是小吴的鬼魂杀的……”这一刻,我在他身上看不见半点企业家的气质,只能看见懦夫的胆怯。他断断续续地花了很长时间向我们讲述他如此惊恐的原因——

  你说的没错,小吴的确是我们杀死的。他本来跟我们是一伙,但后来却想退出,我们当然不能让他带着我们的秘密离开,只好让他永远保守这个秘密。

  我本以为他死后,这件事就已经了结了,最起码这三年来也没出过问题,但是半个月前老杨突然死了。我跟尸体打了半辈子交道,死人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可是他实在死得太奇怪了。虽然我们对外说他是自杀的,但我心里知道,他这人最怕的就是死,别说自杀,就算让他多喝几杯,他也怕会伤肝。所以,我绝不相信他会自杀。

  老杨莫名其妙地死掉,让我想起小吴的事情,当时我就想他会不会是被小吴的鬼魂害死。因为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到还有别的原因会使他死得如此怪异。不过,我也只是怀疑而已,毕竟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三年,就算小吴的鬼魂要找我们索命也不会等到现在这时候。可是,我最害怕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

  昨晚深夜,老梁突然给我打来电话,如果没有要紧的事,他是不会这么晚给我打电话的,所以我立刻的就接听了。电话一接通,我就听见他的喘气声,他似乎正在奔跑。我问他发生什么事,他慌张地说:“小吴在追我,他回来找我们报仇!”

  我以为自己听错,又问了一遍,他喘着气回答:“是小吴,是他,他要找我们报仇……”接着他似乎停了下来,我没听见奔跑的声音,只听见他颤抖的声线:“别过来,有话好好说,我们当时也是为势所迫,如果你不是坚持要走,我也不会出手。别过来,别过来,啊……”这是他最后的声音,没过多久我就接到公司保安打来的电话,说他跳楼死了。

  知道这个消息后,我很害怕,因为我知道小吴一定不会放过我,他早晚都会像对付老梁和老杨那样对付我。所以,我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而最让我觉得的安全的地方就是这里……

  “太可怕了吧,真的闹鬼了?”听完霍华晨的叙述,阿杨健壮的身躯竟然也哆嗦起来,他的三个下属亦一脸寒色。

  “或许……真的闹鬼了,因为我在一个星期前也见过吴越。”我牵强地笑着,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抖颤起来。不过,我之前抖颤主要是因为身后的喵喵抖得像发动机一样,而且她此时已经不再是扯着我的衣角,而是从后紧紧地抱着我,仿佛一只受惊的小猫咪。

  “一个星期前?那你上星期送来鉴定DNA的样本?”悦桐似乎想到些什么。

  我轻轻点头,并道出与吴越见面时的情况,悦桐思索片刻便笑道:“你那是见鬼啊,你遇到的吴越肯定不是宿舍那具尸体。”

  “怎么可能,亲子鉴定不是已经证实了他就是吴越吗?”我疑惑地问。

  “没错,你送来的两个样本,DNA吻合程度虽然达99.9%,但也不能说明他一定就是小孩的父亲,也有可能是小孩的伯父或者叔叔。”

  听她这么说,我就更为不解了,于是便问道:“你刚才不是说过,兄弟的之间DNA的吻合程度只有99%,叔侄的吻合程度则更低,怎么现在却又说他跟小孩可能是叔侄关系呢?”

  她竖起食指轻轻晃动:“兄弟的DNA有差别是肯定的,但如果是双胞胎的话,那么情况就不一样了。因为双胞胎的DNA吻合程度是100%,给双胞胎及他们的后代做亲子鉴定,以现时的技术而言,根本无法分辩。”

  “那么说,杨忠及梁雄是吴越的双胞胎兄弟逼死的……”得知这一点,绝大部分疑问都已能得到答案,现在要做的就只有缉拿凶手!

  我把洛克公司的烂摊子丢给阿杨处理,带着喵喵立刻前往吴越的住处,或许此时仍称他为“吴越”不太合适,奈何我并不知道他的真名,只好暂且用此称呼。

  再次来到吴越家门前时,同样是黄昏时分,不同的是在我身旁的不是怕鬼的蓁蓁,而什么都怕的喵喵。我有点后悔刚才没跟阿杨借一个伙计,因为如果吴越突然发难,对我们使用暴力,我不能确定带着喵喵这拖油瓶是否能全身而退。

卷十二 冥府来使 第八章 共用身份(下)

  按响门铃后,没过多久门就打开了,这次开门的是吴越。他看见我略现惊诧之色,不过马上就恢复过来,微微笑道:“警察先生,还有事要问我吗?”

  我冷漠的回答:“我这次是来拘捕你的。”

  他并没有像我预料那样,露出惊愕的神色,只是平静地说:“哦,请稍等一下。”随即回头叫道:“小茹,我出去一下。”接着又对我说:“能到外面谈吗?我不想把孩子吓倒。”本以为要把吴越带走得花不少功夫,没想到竟然如此顺利,他非常合作地跟我们回到诡案组。

  “我叫吴越,我的名字跟我哥哥一样,都是叫吴越……”他坐在我面前,平静地抽着烟,缓缓向我讲述此事的来龙去脉——

  我跟哥哥出生在贫困的农村,父母是没文化的农民。虽然我们是双胞胎,但因为我们还有一个姐姐,所以父母为我们上户口时,村里那些当官的硬是说我们是超生的,只给我们其中一个上户口,另一个要上户口得交一大笔罚款。当时家里很穷,就算砸锅卖铁也交不起这笔罚款,父母没有办法就只好先拖着,没想到这一拖就拖到现在。

  没有户口会带来很多麻烦,我跟哥哥遇到的第一个麻烦就是上学的问题。上学必须有户口,没有户口得多交一笔额外的赞助费。这笔赞助费对父母来说,跟上户口那笔罚款没两样,都是砸锅卖铁也弄不来的天文数字。虽然父母交不起这笔钱,但他们不想我们其中一个像他们那样,做个没文化的农民,一辈子守着那几块瘦田,过着望天打挂的日子。

  因为我跟哥哥的相貌及身形几乎一模一样,就连父母和姐姐都经常会分不清楚,所以父亲想出一个办法,就让我们共用一个名字,或者说是共用一个身份。我跟哥哥轮流去上学,每人上一天,谁去上学回家后就别一个分享当天所学的知识。因为我们的学习机会来之不易,所以我们都特别珍惜,尤其是在姐姐因为家里穷,交不起学费而辍学之后,我们学习就更加认真了。

  我们利用这个办法,完成了小学及中学的学业。后来我们考上了医科大学,仍旧用这个老办法,也是每人各上一天课,不同的是不用上课的人,需要在校外打工以赚取学费。因为纵使有在外打工的姐姐支持,但数额巨大的学费依然压得我们一家喘不过气来。

  幸好,我们最终还是完成了大学的学业,虽然期间有人察觉端倪,但我们共用身份一事终究也没有被揭发。

  大学毕业后,为免被人发现我们共用身份,所以我们分别在两地谋生,哥哥进了洛克公司,而我则在不同的省份里做医药代表。这些年我虽然去过很多地方工作,但为了不给哥哥添麻烦,我一直没有来过这里。哥哥在这里的朋友,甚至小茹和光儿都不知道我的存在。

  我本以为我们一直都会继续这种生活,尽量避免碰见,直到我们不再为户口的问题担忧为止。可是,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最终竟然会替代哥哥的身份。

  三年前,国庆的前一晚,哥哥突然给我打电话,跟我说了些奇怪的话。他说如果一个小时后没有接到他的电话,就要立刻赶过去接替他,替他照顾小茹和当时只有一岁的光儿。

  我觉得他可能会有危险,就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却不肯告诉我,只是一再要求我答应他。我们是双胞胎,体内流着相同的血,我知道不管是什么事情,在相同的情况下我必定会跟他作出相同的决定。所以我没有再问,答应他并默默地等待他的再次来电。可是一个小时后,他并没有如约打来电话,事实上他再也没有给我打电话。

  虽然我没见过小茹,也没去过哥哥家,但我跟哥哥私下一直保持联络,我知道他家在那里,他也给我看过小茹和光儿的照片,所以我还不至于会找不着他们。不过我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处理好自己的事情,然后连夜乘车赶过来。因为我知道哥哥不想把小茹为他担惊受怕,所以我必需赶在她发现哥哥出事之前,出现在她面前。

  我在第二天中午就赶到了,为免引起小茹的怀疑,我还特地去把头发理成哥哥的发型。我尽量把自己打扮得跟哥哥一样,本以为小茹不会发现问题,不过我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衣服。

  哥哥的衣服都是小茹买的,所以我一进门,她就发现我身上的衣服并非哥哥的。幸好,她只是觉得奇怪而已,并没有起疑心,我顺势编了个谎言,说在公司里把衣服弄脏了,还为止跟领导吵了一架,一时气不过来就辞职了。我故意装作心情很差,她就没有再多问,只是安慰我东家不打,打西家,反正家里还不至于没米下锅,叫我大可以休息一段时再去找工作。

  虽然这是我跟小茹第一次见面,但我已经能体会到哥哥为何会跟这个女人结婚,因为她很温柔,也很贤惠,使我亦情不自禁地爱上她。

  之后,我就代替哥哥照顾小茹和光儿。要照顾他们首先得有稳定的收入,要有收入当然就得找工作。这些年来我都是做医药代表,有一定经验,要找类似的工作并不难。所以我并没有急于找工作,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查清楚哥哥的下落。

  哥哥之前曾经跟我说过,他工作的洛克公司做着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他一直为此而感到非常苦恼,并多次想辞职。因此,我想哥哥之所以会出事,十有八九是与这间公司有关。因为哥哥很可能已经被这间公司的人害死了,所以我不能直接进去调查,只能旁敲侧击。

  然而,当我对洛克公司稍有了解之后,便发现事情并不像我想像中那么简单。哥哥莫名其妙地人间蒸发掉,这间公司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后来,我查到哥哥是主动辞职的,而辞职的时间就是他给我打电话那天。

  我想哥哥的死应该跟洛克公司的高层有关,只有他们才能把哥哥的死掩饰得如此完美。同时我亦知道,要查清楚哥哥是如何遇害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到,所以我只好把此事暂且放下,先找一份工作以保证小茹和光儿的生活。

  我进了现在的单位后,利用工作之便不断打听洛克公司的事情,当然我会尽量避免让公司的高层知道我的存在。因为他们一旦发现了我,肯定会对我不利。我用了近三年的时间,总算摸清楚这间公司的一些情况,还知道哥哥出事当晚,那个叫杨忠的会计就在公司里做账。他们公司很奇怪,主要账务都是堆在每个月最后一天晚上才做,我想应该是因为他们做了些不法的买卖。

  哥哥出事当晚,杨忠就在公司里,我想他或多或少会知道有关哥哥的死因的事情。所以半个月前,我趁着他在公司里做账的机会,偷偷溜了进去。我本想以哥哥的身份吓唬他,使他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没想到原来他也有份参与杀害哥哥。

  他以为我是哥哥的鬼魂,把全部事情都说了出来。他们公司借制造人体艺术标本为掩护,非法生产海洛因,并把海洛因藏在已经完成的标本里运送出境。哥哥不愿跟他们同流合污,就向他们辞职,但他们怕自己的罪行会被揭发便杀人灭口!

  我知道真相后非常愤怒,大叫要他杀人填命,他惊恐地说不关他事,杀人的是梁雄,并且连滚带爬地往后逃。可能因为慌不择路,他竟然撞到那些装尸体的钢箱子,而且还整个人翻了进去。我可以向你发誓,我当时真的没碰过他,他可能是因为太过惊慌,虽然箱子就只有一米多高,但他终究也没能爬出来。所以,我最多只能算是见死不救,谈不上故意杀人。

  他死了之后,我知道其他三个有份参与谋害哥哥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感到惊慌,尤其是那个亲手杀死哥哥的梁雄。所以,昨晚我又偷偷溜进去,在办公楼里找到了梁雄。

  梁雄虽然没杨忠那么胆小,但毕竟是做了亏心事,最终还是被我吓倒了,拼命地往楼上跑,一直跑到楼顶去。既然他已经跑到楼顶,我亦不妨送他一程,稍微吓唬他一下。我得再次强调一下,这次我也是什么也做,就是吓唬一下他,是他自己心里有鬼,给我一吓就失足掉下楼去。

  虽然杨忠跟梁雄的死可以说跟我有关,但实际上我并没有做过什么,就是吓唬一下他们。如果他们不是害死了哥哥,心中有鬼,肯定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吴越的神情很平静,并没有流露出罪犯被捕后应有的惊惧,仿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甚至不认为他的行为会触犯法律。倘若事实真的像他所说那样,或许就连法官也不知道是否该判他有罪,因为他的确没做过什么,只是吓唬一下两名死者而已。

  但是,只要仔细推敲,就不难发现当中的漏洞:“存放尸体的金属箱怎么会没盖盖子呢?”


shmily1826 2010-03-22 13:19
卷十二 冥府来使 尾声



  处理完洛克公司的案子后,我跟沐师傅通了一次电话,除了告诉他调查的结果外,还向他讨教一个问题,那就是石磊是否真的见鬼了?

  他思索片刻后,便问我一个奇怪的问题:“你确定那晚是中秋夜吗?”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就给我详细的解释——

  鬼魂并非像人们想像中那么可怕,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人们是不可能“看见”鬼魂的。而石磊所遇到的情况,只能说是万中无一。

  每个人都带有磁场,但每个人的磁场都不一样,不过每十万人当中就会有两个人的磁场十分接近,如果他们走在一起,双方就会感到一种特别的感觉。如果他们是异性的话,或许会是一段浪漫爱情的开始。毕竟在人类短暂的一生里,能遇到两个与自己磁场相近的人,几率几乎是零。

  活人有磁场,死人也有,只是比活人要弱得多。如果活人遇到跟自己磁场相近的尸体时,通常不会有特别的感觉,但某些特殊的环境下,这种情况会有所改变,月圆之夜便是其中一个特殊的环境。

  月球是距离地球最近的星体,她对我们影响非常大,尤其是在中秋佳节,月满充盈之时。此时月球跟我们的距离最近,她的靠近会使我们的磁场产生某些变化,而这种变化发生在尸体身上就会起增幅作用。

  石磊的遭遇很显然是因为他跟埋在墙壁里的尸体磁场相近,平日因为尸体磁场过于弱小,所以他并没有感觉到异样,但当尸体的磁场增强后,他的身体自然就会出现了强烈的反应。当晚他突然犯困,明显就是因为受到尸体的磁场影响。

  然而,尸体的磁场对他的影响并未止于此,随后他所遭遇的怪事都是磁场间互相作用的具体表现。实际上他当晚的所听所见,全都是幻觉……

  听完沐师傅的解释后,我虽然有一瞬间觉得豁然开朗,但很快再次感到疑惑,因为我还有一个问题没弄明白:“如果他看到的都是幻觉,那视频又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听筒里传来他爽朗的笑声,“别太自大,幻觉并非人类的专利。”

  “你的意思是……视频中出现的影子是因为摄像头‘看’到幻觉了?”这可是比见鬼更让我吃惊的解释。

  他又再笑起来:“别这么吃惊,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说简单一点,只是把有磁石在摄像头旁边晃动而已。”

  二

  “海关扣查洛克公司运往德国的人体艺术标本,发现当中藏有大量海洛因了,该公司的行政人员亦已经全部被拘留,看情况得毙掉好几个。”梁政把一份档案递给厅长。

  “我还以为只是一宗小案子,没想到竟然能牵出一条大鱼,你们做得不错。”厅长接过档案稍为翻阅片刻又道:“这个沈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丈夫调包了?”

  梁政坏笑着说:“那会不知道,就算这大吴跟小吴相貌身材什么都一样,但毕竟是两个人,总会有某些差别的,譬如耐久度。”

  “她不容易啊!在这里举目无亲,而且还带着一个小孩,要换别人或许也会像她这样装作糊涂,亏这吴越还以为自己蒙混过关了。”厅长摇头叹息,随即又问:“吴越现在的情况怎样?”

  “他已经承认了设套谋害杨忠及梁雄,看情况至少得在牢里呆上十年八载。”

  “判刑的事交给法院去办吧,我们谈谈另一宗案子。”厅长把一份档案交给梁政。

  梁政接过档案稍微翻阅便露出好胜的笑容:“这宗案子一定更有意思!”


shmily1826 2010-03-22 13:20
卷十二 冥府来使 灵异档案 问路冤魂奇案

  也许会有人觉得本卷说的是鬼故事,没错,某求这次的确是在讲鬼故事,不过是一个真实的鬼故事。

  这个鬼故事是由廉潇宇廉大画师提供的,当然此廉画师并非故事里的廉画师,虽然都是画师,但现实生活中的廉画师并没有异能,有的只是满脑的鬼点子。他开了间画廊,平时主要给平面媒体画插画,也兼做街头卖画生意,“爱好察言观色,曾经给比尔盖兹在鼓楼画过肖像,黑其三千美金。”此乃他的原话。

  言归正传,廉画师告诉提供的是他爷爷的亲身经历,发生在建国初期,虽然他给某求提供了详细的事发地点,不过某求在此就不说出来了,只能告诉大家那个地方的麻辣火锅挺有名的。

  话说某一天,一名来由天津的刑警到当地办案,因为到达时已经夜深人静,便想随便找了一间旅店入住,可不巧的是一连问了三间旅店都客满了。第四间旅店是由一对老年夫妇经营的,老头子说自己的旅店也住满了,但老婆婆却说还有一个房间空着,只是环境稍微差了一点,有一点异味。刑警此时已经累得地板也能睡了,还那会管环境好不好,最怎么不好也比睡大街强。

  虽然老婆婆一再强调房间的环境不太好,但刑警进去却发现没什么不妥,也没闻到她所说的异味,就是有些空荡,整个除了一张古典大床之外什么也没有。刑警也没管那么多,反正有床就行了,脱了衣服就上床休息。因为实在是太累,他一上床就睡着了,可是刚睡着没多久,他就听见有人敲打窗户,于是便不耐烦地爬起来。

  敲窗的是一名年轻人,看见他爬起就问他:“先生,请问您有看见一个打蓝色领带,穿黑色礼服,带蓝色礼帽的人吗?”他当时睡觉有点迷糊,就随便应了一句“没见看”,年轻人很有礼貌地向他道谢后就走了,而他则倒下来继续睡。

  不过,他睡了没多久又听见敲窗的声音,爬起来发现还是刚才那个年轻人,而且对方又再问同样的问题。这次他有点不耐烦了,于是便冲年轻人大吼“没看见”,把对方打发走。

  虽然对方走了,但这回他可睡不着,总觉得过一会儿年轻人还会再来。于是,他就干脆坐在床上等对方出现。果然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年轻人又再敲响了窗户,他瞪着双眼正准备把对方臭骂一顿时,突然发现对方正是“打蓝色领带,穿黑色礼服,带蓝色礼帽”的人,对方原来是在寻找自己!

  刑警虽然办案多年,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但仍觉得一阵头皮发麻。不过他咋说也是个干练的刑警,脑筋一转便对年轻人说:“噢,我有看见,他刚才朝你来的方向走了。”年轻人再次礼貌地道谢,然后就走了。

  这回刑警再也睡不着,于是便去找老夫妇,叱问他们为何会有精神病人骚扰他睡觉,并要求叫醒所有住宿的男性,以便找出烦扰了他半夜的年轻人。然而,刑警把旅店里的住客都折腾过遍后,却也没能找之前所见的的年轻人,于是便想对方会不会是从外面溜进来的。可是,老夫妇却说旅店本来是当地一豪门的住宅,院子的外墙有铁丝网围着,外人要进来并不容易。

  就是因为要进来不容易,所以更加不能松懈,反正旅店里的住客都已经被吵醒了,刑警便让大家帮忙一起搜查旅店的每一个角落,以求把年轻人找出来。可是,他们把所有房间都搜索过遍后,也没发现年轻人的身影。

  刑警为此大感不解,刚才明明有个年轻人敲他的窗户,院子外墙又有铁丝网,对方要离开并不容易,但旅店里里外外都已经搜过遍了却不见其踪影。正苦恼之际,实然有人说刑警所住的房间还没有搜。刑警心里想,不可能在自己的房间里,因为他出来的时候已经把房门锁上,但为了平息大家的疑虑,他还是带大家进去搜查。

  房间里就只有一张大床,也没什么好搜查的,可是有一个房客却觉得床底或许能藏人,于是便自告奋勇地钻进去,结果刚钻进去就两腿一蹬,一动不动。大家见状就把他拉出来,发现他的嘴巴大张,双眼亦瞪得老大——他被活活地吓死了!

  刑警觉得不对劲了 立刻报告当地的派出所,而廉画师的爷爷当年便是该派出所的所长。刑警毕竟是从大城市来的,所以派出所对此十分重视,派来了一个加强排的解放军战士。

  整个加强排的解放军战士把刑警住的房间里里外外包围起来,全都以冲锋枪对准房间里的古典大床,然后由几名战士合力把大床翻开。大床翻后几乎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坏了,好几个战士甚至连冲锋枪也掉到地上。

  床底钉着一具风干的男性尸体,模样十分恐怖,四肢被匕首钉住床底,舌头也被人勾出来钉着在一旁。虽然尸体已经风干,但刑警仔细辨识后,发现他就是一再敲窗问路的年轻人!

  经过仔细的调查后发现,年轻人原来是一名革命烈士,是潜伏国民政府多年的地下党,因为身份败露而被敌特残忍地杀害。

  虽然证实了年轻人的身份,但刑警的“见鬼”经历却谁也解释不了,最后只好请来苏联的专家帮忙。苏联专家经过详细研究之后,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每十万人当中就有两个人的磁场十分接近,当他们走在一起,并在月光的影响下,可能会产生某种奇幻的幻觉。

  苏联专家的解释是不是很“奇幻”?不过如此奇幻的事情却是真实的,虽然此案已经是近一个甲子前的事情,但至今仍是当地警方的一宗悬案。

墨色错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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